第五十六章 吊足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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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其妙地,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吊足了人的胃口:“江姑娘可知道自己是什麼人?”
江虞覺得聞人懷在講屁話。
她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來了一通高調的自我介紹,三個爹一個娘都叫她說完了,就差明著告訴那邪魔她背景強大,惹誰都不要惹她,她能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江虞只當他在發神經,試圖拖延時間,又要趁他們不注意做什麼事。
他對聞人懷的信任大打折扣,從前她把自己繞得腦殼痛都沒打算懷疑他,如今吃一塹長一智——至少他現在握著那把邪劍準備和她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打算相信。
她冷哼一聲:“我是誰都改變不了你今日的結局。”
聞人懷大抵是真的在發神經,江虞的話不僅沒有刺激到他什麼,還叫他搖頭輕笑出聲:“時也,命也。”
江虞可不管他嘴裡在唸叨什麼,這句文縐縐的話又是在感概什麼,她和元衡幾人瞅準他分神的時機,齊刷刷地握著各自的武器衝上去。
“嘭——”
幾股力量撞在一起,周圍幾根還染著鮮血的柱子受不了盪開的靈力,轟然炸裂,塵土飛揚,聞人懷提劍堪堪擋住他們的進攻,腳下被逼得接連倒退,不得不退至高臺之前,倚靠著堅硬冰冷的石壁。
素寧和那柄邪劍撞在一起,純粹的靈力和被邪氣浸染的魔力相互交纏,誰也不肯讓誰。
離得近了,江虞與聞人懷僵持之際,注意到他那隻握著劍柄的,被邪氣侵蝕的手。
元衡揮劍攻來,聞人懷咬牙,勉強揮開江虞,側身又迎上元衡的劍氣。
江虞在空中翻了個身,落地時迅速穩住了身子,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你這把劍,是京墨從前的?”
聞人懷雖然心是向這邪修那邊的,但或許是為了隱藏身份,他並未入魔後再墮落成邪修,他的靈力甚至依舊強大而醇厚,與他手裡那把邪劍相斥。
這把邪劍,她一直以為只是一把死物,是用來接納血祭中諸多邪氣的容器,現在看來,或許他們妄圖用血祭喚醒京墨的過程中,需要一樣屬於京墨的東西,而這把劍又和那兩個跳舞的人同在高臺之上,非常有可能就是京墨之前那把差點將天道逼出來的邪劍。
聞人懷躲開魏敘和元衡接二連三的攻擊,一個翻身落在高臺之上,喘著粗氣。
他一邊揮劍抵擋這幾人不斷的攻擊,一邊用靈力抵禦桑陽的曲子,還不得不分出心神去注意江虞。
被邪氣侵蝕的感受並不好受,何況他本就因為血祭的反噬受了極重的內傷,之前在城主府門口時又拒絕了江虞的丹藥,此時這具身體恐怕早已破敗不堪,只等著他在這幾個人的攻勢下堅持不住,迎來死亡。
死了也好,聞人懷想,他早就不明白自己的堅持是為了什麼了,早就已經因為日復一日的偽裝而疲憊不堪了。
他手裡的那把劍並不是很願意受他驅使,這是京墨的劍,而京墨的劍是一把認主的劍,還是一把寧願自封也不願意侍奉二主的劍。
可這把劍周身充盈著邪氣,那些由那些邪魔透過血陣強行灌輸給他的邪氣也並未隨著血陣被破壞而流失,這不是一把正處於自封狀態,形如廢鐵的劍。
他能感受到邪劍對自己的排斥,並且急於脫離他的掌控。
他認定他不是他的主人,所以他急於回到主人身邊。
而三界之中,能是他主人的只有一人。
聞人懷咬牙與魏敘交手,強逼著自己笑出來,對著江虞厲聲道:“江姑娘好眼力。”
他推開,長劍舉在胸前,面露警惕。
他不再分神,元衡他們也停下了這種只會消耗雙方體力的攻擊,同樣握著劍與聞人懷對峙。
聞人懷噙著笑意,強迫自己忽視順著他的手臂朝他胸口蔓延的邪氣,緩慢地轉了轉邪劍:“我聽聞江姑娘的靈劍名喚素寧,還有那把威力不小的神弓,似乎是叫作綏寧?倒是巧了,主君這把劍,叫作禍亂。”
他應當是早就來了,站在暗處看著他們和邪魔對峙,江虞想,否則他也不會知道綏寧的名字。
“你說得對。”聞人懷繼續道,“你和主君是天生的仇敵,命中註定的宿敵。”
他將腦袋緩緩轉向江虞,露出一個悲憫的笑容,叫江虞原本平靜的心底沒有來地重重一跳,生出些不安的預感來。
“二十年前,京墨被封印,所謂的救世主沒能完成她的使命,天道動用後世三百年的靈力——”
江虞說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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