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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後背，“我已經不怪你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所以你別趕我出去。”

江聿池用力抱了顧珉辰好一會兒，隨後鬆開了他，從某個櫃子裡拿出手機。

他將顧珉辰抱在腿上坐著，雙臂環住對方，教顧珉辰用手機，“你太久沒碰手機，還知道怎麼用嗎？不記得的話，我教你一遍。”

顧珉辰眼眶打轉著淚水，小聲說，“我能不用手機嗎？”

“不行，出去外面手機是必備的。”江聿池滑動手機螢幕，接著說，“這部手機給你用，裡面我存了一筆錢，密碼是你的生日。”

“好。”顧珉辰聲音帶著哭腔。

“通訊錄裡我存了幾個號碼，有江亦燃、也有段祈南的，你出去後也可以聯絡他們。”

“那你的呢，我不能聯絡你嗎？”

江聿池微怔，隨後酸澀一笑，“好，我把我的輸入上去。”

話語落下後，一顆眼淚滴在螢幕上，是顧珉辰哭了。

江聿池忍著心痛，把上面的水珠擦掉，繼續交代事情。

交代完後，他拉著顧珉辰來到衣帽間，給對方穿好外套。

走出衣帽間，似乎又覺得不夠，走回去給顧珉辰添上圍巾和針織帽。

江聿池把手機、存摺以及紅包塞進黑色斜挎包裡，給顧珉辰背了上去。

“重要證件都在行李箱裡，還有，存摺裡的五千萬，我一分錢也沒有碰。我之前欺騙過你，所以我沒資格收下你這筆錢。”

顧珉辰呆呆地點了點頭，直到江聿池把行李箱拉到他面前，才逐漸回過神。

“你真的願意放我走？”

“嗯。”

顧珉辰抿了下唇，接著問，“我必須要走嗎？”

江聿池沒有回應他這個問題，而是笑容溫柔道，“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什麼時候願意回來，你就過來。要是不願意，或者遇到真正喜歡的人，不回來也沒關係。”

倘若要離開這個世界，永遠消失不見，也好。

希望以後來凡間做任務，別再遇到像他這樣的壞人了。

顧珉辰看了下行李箱，又看了下江聿池的臉。

“那我真的走了。”

“好，外面有司機在等你，他會送你去火車站。”江聿池用力掐著手指，笑著說，“照顧好自己。”

顧珉辰見他沒有挽留，只好轉過身，壓下對外面的恐懼，緩緩推開了門。

等門關上，江聿池無力地坐在地上，捂著臉哭出聲。

你來接我了對吧

節後的火車站擠滿了人。

他們歡聲笑語，手上還提著年貨，與自己的家人訴說過年有趣的事。

只有顧珉辰孤零零地站在角落處，望著售票視窗發呆。

他自由了。

他真的自由了。

江聿池願意放他走，而且存摺也拿回來了，不用愁身上沒錢。

可不知為何，他的心好空，像什麼缺少了一部分，只能感受到酸澀惆悵的情緒。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明明全國有這麼多的城市，可沒有一個是他所熟悉的，也沒有一個是屬於他的家。

顧珉辰總忍不住瞥向門口，期待某個人的出現，能帶著他離開這裡。

他低著頭，不安地摳了摳手指。

“我明明都開始習慣了，為什麼還要趕我走呢。”顧珉辰小聲喃喃道。

外面天色已暗，售票處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可顧珉辰還在原地站著。

有保安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熱心地走上前詢問他需不需要幫助。

顧珉辰嚇了一跳，緊張地低下頭，連忙說，“不不用”

保安見顧珉辰很排斥跟人交談，只好作罷離開，然後站在遠處看著他。

顧珉辰長得實在太漂亮，穿著也乾乾淨淨的，表情不安地四處張望，保安怕有壞人盯上他，只能儘可能地留意這一邊的情況。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珉辰聽到自己的肚子開始叫了。

可他不願意走出這裡，他怕江聿池要是真的來了，會找不到他。

顧珉辰蹲了下來，希望這樣能減緩飢餓感。

火車站的時鐘已經指向十二點，顧珉辰依舊沒有買票，還在原來的位置待著。

他拿著手機，望著江聿池的號碼出神。

他沒敢按下江聿池的電話，許久過後，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把手機關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