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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啊,想著郎中能醫人也能害人吧,便把沈郎中找了來,這些手段都是他弄的,他還說這人死不了,就是要受點罪。”
老郎中我自然認識,就是給趙士楨醫治的那位沈令譽,醫術精湛,為人方正。一來二去的,府中有人生病便都請他來看,也算是我王府的專職醫生了,可以信任。
沈令譽正在給李卓吾拔除銀針。
他擦了擦額頭汗水,對我說,“殿下不必擔心,老夫只是給他喝了不少酒,又用銀針阻塞其經脈,使他不能隨意動彈。而曹內官又說不能讓這老者說話,老夫沒有奈何,就只能給他喝了點椒油伴芥辣,嘴舌腫脹麻痺,自然也就不能開口說話了。要給他多喝茶水,老夫再開幾副降火消腫的藥,一兩日便能轉好。”
“.......好!好!你做的很好!”
我對沈令譽表示佩服,對李卓吾表示活該你受罪!
喝花椒油拌芥末醬,神仙也扛不住啊。
回到外書房,徐光啟同孫元化正等的心急,在徐光啟身旁還多了一個人,我不認識。
見我進來,那人急忙躬身施禮。
“鄙人前監察御史馬經綸參見瀛王殿下!”
這人李卓吾提過一嘴,在通州講學住的就是他家。
我坐下來說道,“卓吾先生已然無事,你們也不必擔心了。”
馬經綸千恩萬謝的說了一堆,我對他卻沒有好臉色,“卓吾先生為何要來尋我,你明知道他這人不便招搖,為何不勸阻他?”
馬經論一臉苦澀。
“李卓吾這個人執拗的緊,誰的話也不聽,他只留了一封書信便不告而別,我見信時方才知曉他要進京。我本要來尋他,不曾想錦衣衛又找上門來,在我家中折騰了兩日才走。我這才急著來到京城,一路尋訪到殿下府邸。”
我再次問他,“我又不認識卓吾先生,他為何偏要來找我?”
“這個麼......”
馬經論思索了好一會兒,方才溫吞的說,“他曾說同念臺先生偶遇辯學,辯論過後,劉念臺感慨卓吾先生的學說同殿下各有千秋,同屬泰州一脈,當為領袖人傑。想必因此李卓吾才起了拜見殿下的念頭吧。”
劉念臺......不就是我那位只上了一次課就回家丁憂的先生劉宗周麼?
老天爺,誰會想到是他啊!
還有泰州學派......這個我倒是知道,陽明心學最為壯大最為激進的一個分支。
莫名其妙的,我就被劃分至泰州學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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