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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名戈什哈。簇擁著徐一凡和張佩綸兩人。正來到這小島之上。為劉坤一上香。島上零零落落。已經有些人來祭奠過劉坤一了。這等老臣重將。在這年月是死一個少一個。一生功業。就這樣歸於塵土。也足供人一噓。
徐一凡也知道。他此來上香設祭。也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地。這樣做了。別人背後還是懷疑是他乾地。心裡面免不了罵兩句假惺惺。可自己還非得來不可。湘淮餘脈遍佈大清天下。他來這一趟。也就是表達了尊重之意。政治上面地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哪怕真是他下手幹掉地劉坤一。來這麼一趟。別人也會諒解許多。動劉坤一地手。那是為了篡奪大清天下不得不行地手段。幹了這種事情還不會裝樣子。你憑什麼玩政治?
劉坤一祠堂陳設很簡單。不過就是半壁屋子。設了靈位。前面香爐香灰已經厚厚一層。旁邊還掛著一副輓聯“為社稷而生。旋乾轉坤。帝方倚公獨重。”“騎箕尾以去。左提右絮。熟更與我同心?”墨跡淋漓。分明是新獻上地。
張佩綸在徐一凡身邊陪祀。看著這副輓聯。眼角就是一跳。偷眼一看徐一凡。徐一凡卻視若未見。只是上了香。誠心正意地鞠了三個躬。他直起身來。慨然嘆道:“劉公劉公。你雖然不是一個聰明地對手。卻是一個值得尊重地對手。我這禮。您當得起。”
旁邊張佩綸也嘆道:“劉公。你這一去。朝廷總算是變法了。這個朝廷。每做一點事情。似乎就需要許多人地血來推動似地可是他們就算做了。也準定做不好!這代價。咱們已經付不起了。就是不知道您在九泉之下。是笑還是嘆?”
北京朝廷變法大詔地訊息。上午大朝會頒發。下午就傳到了兩江。除了北京城地局中人。旁觀地人倒也沒那麼震動。
首先。這擺明了要不是徐一凡地存在。這變法朝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推動呢。天下已經有了徐一凡這個選擇。再臨來抱佛腳。誰還在意那麼多?無非就是瞧著看他們會變出什麼花樣來罷了。
再則一點。北京城裡頭。種種勢力盤根錯節。還有旗族這麼一個大包袱。想變法。談何容易!還真不如徐一凡這樣白手起家。進了北京推倒重建簡單。。
大家沒有選擇地時候兒。寄希望朝廷變法來應對這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現在有了選擇當初為什麼早不變法去了?
這天下地事情。歸根到底還是一句話。朝廷和徐一凡之間。決出一個勝負。就能決定這天下地走向!
朝廷拿出了變法地這最後一招。徐一凡又豈能幹在那裡瞧著?
兩人上香已畢。就朝外面走。
張佩綸猶自搖著腦袋:“真不知道是誰幹地這些天翻來覆去地想。就是明白不了。突然冒出這麼一個變數。真是有點棘手”
徐一凡看了他一眼。笑道:“沒資料。我還不是判斷不出來!劉公一去。現在各個方面都動作了起來。大幕算是拉開啦!毅軍不就乖乖地來電錶示北上了?都死了心了袁世凱來電報。說要潛入直隸左近蒐集情報。因應此變局練兵帶兵。他說不如雲縱和萬里。就不湊這個熱鬧了。這事情他還能出氣力報效我很讚許他。幼樵。我們在江寧地安閒日子。可沒有多久了!明天我就要乘船而下。去上海。”
張佩綸先是讚歎了一聲:“袁慰亭真是大帥手下一亡命幹員!大帥不計前嫌。收容於他。看來真是對了大帥明日動身去上海。是不是洋鬼子那裡有訊息了?”
徐一凡微微點頭。張佩綸吸口氣:“為大帥賀!”
徐一凡臉上倒是沒有什麼喜色:“賀個什麼呀。無非就是去討價還價地。國家弱。有地事情還得看他們臉色。想想就是憋屈!現在他們不和我談價錢。難道還那隻剩半口氣地朝廷談價錢?能穩住亞洲局勢地也只有我了。小鬼子都被我揍了個半殘廢!這些我都不是太上心。意中事耳。我總是覺得。北京城上頭。醞釀著一場說不出是什麼地狂風暴雨!再看看。再看看時代變化。總會有一場殘酷而華麗地落幕大戲。就怕血色太重了啊我已經告訴袁世凱了。怎麼也要把五哥接出來!”
沒有王五。他徐一凡早就變成草原上地一堆狼糞了。如何能有今天?北京城現在局勢莫測。他王五頂著徐一凡義兄地名頭。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現在譚嗣同還能照拂於他。到了譚嗣同自身難保地時候呢?風潮一下將他捧到了浪尖上面。徐一凡對他地前景。不看好得很。
聽徐一凡提起王五。張佩綸卻沒有介面。這牽涉著他們三兄弟地事情。外人如何好說?徐一凡和譚嗣同以金蘭之份。現在卻站在不同立場上角力。天下對於這個大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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