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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溥仰腦袋嗡的一聲。徐一凡就命他辦了兩件差事,一件是送信給譚嗣同,結果鬧成那種鳥樣。再接不到王五過去,徐一凡揍他有癮,也不知道是不是還記著當初那一鞭子。這樣回去,該挨多少腳啊?
一急之下,他一個大步就竄到了王五前面:“五爺。這是大帥的鈞命,標下的差使。五爺您和大帥是兄弟,瞧也該去瞧大帥一眼啊!這北京城有什麼好?死氣沉沉地,一幫烏龜王八蛋。不是咱們拼命打仗,能有他們今天?現在一個個嘴響了,當初在哪兒?要幹事情,要心情爽快,還得跟在咱們大帥身邊
王五定定的看著溥仰,緩緩搖頭:“說不去就是不去,回去告訴你們大帥。說我王五謝謝他的好意。”
溥仰急了:“五爺,您總有個章程!為什麼不去,總得給標下一個交代!不然標下拿什麼話去回大帥?”
陳虎也在旁邊幫腔:“五爺,為什麼不去。也總得說一聲兒啊……咱們老哥幾個也在琢磨,為什麼五爺就要留在北京城呢?”
王五還是不吭聲,他本來就不善於說話,這個時候臉色沉著,更是一個字兒都迸不出來。
溥仰腦門子汗都出來了。一橫心,乾脆朝地上一趟,頭東腳西,將大門檻兒堵住:“爺睡這兒了!五爺,您不說句實在話,爺在這兒睡七天八夜。您還得管飯!”
他這混混做派拿出來,倒惹得王五一笑,伸手將他拉起來。饒是溥仰身子健壯早非昔日,王五手勁到處,他賴也賴不住。
“…………是京城爺們兒,這個做派,丟你身上這張皮的人………朝廷怎麼說不知道。但是在老百姓心裡,有點人心的,這身衣服穿上。在咱們眼裡。就是好漢子了。我那兄弟乾的都是大事正事,誰不明白?有眼睛地人都看著呢………”
他拍拍溥仰身上灰土:“可是我王五有兩個兄弟啊!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我朝南去了,在北邊這個兄弟怎麼辦?好好地兩兄弟,怎麼就生分了呢?我不能劈成兩半個哇!”
他語調無限感慨,這個時候,總算一吐胸臆:“譚兄弟來看我,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各走各道了…………還有什麼變法圖強的,這些我不大懂。可是朝廷忌憚徐兄弟的意思,我也聽得出來,徐兄弟沒做對不起這個朝廷的事情啊!這些大事,我一個江湖漢子,也沒法兒去摻和,可我知道,我這兩個兄弟,都不是隻為自己著想的人,都是乾的為這個國家的大事兒!…………站在兄弟背後,緩急地時候出把子氣力,賣賣命我還能做到。認準地弟兄,又都乾地是大事業,我王五能做地就這麼多了…………徐兄弟已經有兵有將,不缺我這個大老粗來添亂,可是譚兄弟就一個人在這北京城!他想著要我幫忙的時候,我王五義不容辭,他不想著我,一切順利,我王五也總在這兒守著這會友…………就這麼句話,你帶給我那個徐兄弟。說我王五對不住他的好意。”
原來王五還守著會友,留在北京,為地就是譚嗣同!徐一凡若在,也只能向他五哥默然行禮。
這種男兒義氣,在他那個時代,已經很少見很少見了。
王五布衣粗服,靜靜的站在那裡。陳虎在他身後,老眼裡面已經有點淚光,不住的搖頭,再不說什麼話。五爺都如此了,他們還能說什麼?都是五尺高的一條漢子!
溥仰這個時候,也只有大聲回了一句:“五爺義氣!衝著您,這趟北京城,標下沒白回來!五爺,大帥的銀子您收著,既然是兄弟,就別介意這個。大帥在兩江,也不會丟五爺您地人!”
說著他就將那二千兩銀票掏了出來,雙手奉上。王五笑著接過:“當初在塞外,我還欠著徐兄弟一萬多呢!現在再吃他的,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也不愁。告訴我那兄弟,咱們天各一方,照應好我那些會友子弟!”
這個時候,溥仰只有肅然行禮。
王五,終究是留在了北京…………
要說北京城這個地面兒也真是邪。真沒什麼藏得住的事情。旗人爺們兒多。整天除了吃錢糧就沒其他什麼事情做。有點新聞,轉眼間就跟長了翅膀似的傳得四九城沸沸揚揚的。
“溥貝子硬闖會同館,康南海言鎮徐一凡”。這出戏文,是再新鮮**不過地八卦。頓時就是滿城皆知。有誇康有為氣節地,有惋惜溥仰好好的貝子爺不當,非要在徐一凡手底下當馬弁,不知道吃了什麼迷昏藥的。總而言之。南海聖人康有為,還有當初西城一霸溥貝子,現在都成了京城的要角兒,被人口口相傳來著。下午園子裡面的太監出來逛茶館的時候就又說了,皇上都知道了他這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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