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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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雲瀾素來知道周清敘心思極深,上次江北城的事後,他迅速搶功提前回京,收攏勢力,先是拔了千金閣的據點,又緊接著坐上吏部侍郎的位置,部署江北官場。
如今,誰不知道鎮國公府的嫡世子是官場新貴。
只是想不到,這位新貴,已然另有打算,於是不惜痛下殺手。
周清敘見舒雲瀾變了臉色,皺眉,“你身體不舒服?”想到今晚的蠱蟲之霍亂,他不由得慌了神色,“莫非是中了蠱毒?芸娘,怎麼回事!”
芸娘很清楚周清敘對舒雲瀾的重視,慌忙跪下。
“我無事。”舒雲瀾不想牽連無辜的人,淡聲道:“讓她先下去吧,我有些話和周公子說。”
周清敘當即示意芸娘,芸娘退下去前,深深地看了舒雲瀾一眼。
周清敘溫聲笑著道:“之前清脂不懂事,給你添了麻煩,她還時常跟我說,想搬去將軍府住。只是我知道,你在將軍府不易,總算才將她勸住。”
舒雲瀾知道,周清敘今日的話,沒有一句是隨口說的,必定話中有話。
“周公子說笑了,清脂姑娘不去我還會想她。只是將軍府事情多,我不想牽連她。想必,周公子也應該清楚一二。”
周清敘點頭道:“……當初若非你,西南也不會有轉機,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連大將軍的事,只怕遲早會有人知道。”
“我父親的事?”舒雲瀾看向周清敘,“周公子指的是什麼事?”
周清敘淺笑,“你一進來就顧著說事,先坐下,我還讓人給你備了點東西。”
舒雲瀾看了周清敘一眼,依言坐下。
只見周清敘擊了擊掌,船艙隨即暗下,而後又重新亮起。但這次亮起,整個船艙內的光泛著藍色,波光粼粼,竟然像是在水中一般。
饒是舒雲瀾心有戒備,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驚歎。
“這是什麼?”
周清敘笑著道:“這是波斯那邊來的水波燈,不止這個,還有,你看。”
只聽一聲清脆的音樂聲響起,音色介於琵琶和古琴之間,清涼如水,隨後就見船艙內有大魚的影子迅遊過,一隻兩隻,隨後是成群,頭頂和地板都是,人在其中像是置身水中世界。
正當以為一切都是幻境的時候,一隻巨大的海龜在船艙內緩慢爬行。
“這是……”
“走上去看看。”
舒雲瀾走近了發現,那隻海龜竟然是活的,如此大的海龜,也只有在《海航異聞錄》裡見過,想不到現在卻在這小小的不起眼的船艙裡。
舒雲瀾蹲下來,輕輕摸著,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周清敘看她如此模樣,神情不由得溫柔下來,眸底的陰冷盡數化去,正是“清河公子”的模樣。
周清敘走到舒雲瀾身邊,蹲下來,也輕輕摸著海龜的背,“這些是我的心意,也是海蘭王命人運進京,讓我給你的。”
舒雲瀾手一頓,側眸看周清敘,“海蘭王?”
周清敘道:“雲瀾,今晚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此事關係你,也關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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