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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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某處，一座小巧的木屋靜靜地佇立在湖底，它巧妙地分開了四周的湖水，使得那些湖水如同壁壘一般環繞在木屋四周。從上而下衝擊而來的瀑布水則被巧妙地擋在了木屋上方，形成了一個無形的防護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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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林間小鳥歡快地穿梭於瀑布之間，它們絲毫不畏懼那洶湧的水流，穩穩當當地穿過瀑布，最終停在了小木屋的屋簷上。這一幕幕奇妙的景象讓蕭文言不禁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為了到達那座神秘的小木屋，蕭文言需要從石壁上爬下去，穿過湖泊，越過瀑布。這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他迅速從附近的樹上摘下一片芭蕉葉，沾取溼潤的泥土，開始在芭蕉葉上繪製避水銘文。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親自繪製避水銘文，但憑藉著對趙渲染繪製過程的記憶，他竟也畫得行雲流水，最終完成了一個完美的避水銘文。蕭文言驚歎於自己的天賦，同時也更加期待即將到來的冒險。蕭文言迅速洞悉了其中的奧秘。避水銘文的線條簡潔明瞭，僅由基礎的點、線、面構成，缺乏複雜的交織與穿插，顯然並非高深的銘文，充其量只能算是二級銘文的範疇。儘管蕭文言未能熟記所有的二級銘文，但他深知這些銘文皆遵循平面構成的規律，一旦掌握其中幾種，便能舉一反三，迅速領悟其餘數百種銘文。

正如學習語言一般，初看之下，句子紛繁複雜，難以捉摸。然而，一旦掌握了語法的精髓，再複雜的句子也能輕易地拆解其結構，理解其含義。銘文亦是如此，只要把握了繪畫銘文的幾個關鍵法則，如虛實、長短、曲直等，便能依據這些簡單的規則，創造出千變萬化、複雜至極的銘文來。

蕭文言手持繪製著避水銘文的芭蕉葉，緩緩從巖壁上爬下，直至雙腳踏在石壁下方的泥土之上。泥土地的邊緣，便是那寧靜的湖泊。他毫不猶豫地躍入湖中，湖水彷彿遇見剋星般，瞬間四散開來，為他開闢出一片無水的圓形空間。蕭文言穩穩地站在湖底的水草之上，舉著芭蕉葉，一步步向王天素的居所進發。

到達居所門前，蕭文言輕叩門扉。王天素迅速開門，他的微笑幾乎難以察覺，卻透露出一種對蕭文言的期待。兩人沒有多餘的寒暄，王天素直接引領蕭文言向後院走去。穿過瀑布，走過一條長長的石頭隧道，他們來到了一片寬闊的草坪上。

遠處的一棵大樹下，一個女子正安靜地躺在濃蔭之中，彷彿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蕭文言見狀，呼吸瞬間凝滯，他輕手輕腳地走近，蹲下身來，細細端詳著熟睡的里爾。她的黑髮如瀑布般流淌，柔順地貼在臉龐和肩頭，臉龐略顯青黃，顴骨微微突出，身體瘦弱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這是長年營養不良留下的痕跡，然而，在蕭文言眼中，里爾卻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里爾曾讓蕭文言第一次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她用粗糙卻溫暖的手掌為他縫補破舊的工作服，在寒冷的小屋裡與他相依為命。兩世為人，里爾是蕭文言唯一的親人，是他能夠在病痛折磨中堅持到今天的信念支柱。此刻，看到里爾如此虛弱的模樣，蕭文言心中的悲痛難以言表。

他站起身來，王天素靜靜地站在他身後。蕭文言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問道：“里爾何時能夠醒來？”王天素銀色的眼眸平靜如水，他淡淡地回答道：“里爾的病情非同尋常，我以前從未接觸過類似的病例。雖然我已經將她救活，但她卻陷入了昏迷之中。”

蕭文言的臉色一僵，他緊盯著王天素，試圖從他臉上尋找一絲破綻。然而，王天素的眼神依舊平靜如水，他繼續說道：“她的身體機能已經恢復正常運轉，但意識卻遲遲未能甦醒。直白地說，她目前處於植物人狀態。”

蕭文言的心猛地一沉，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王天素，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不是說會治好她嗎？現在怎麼會這樣？”王天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我當初承諾的是救活里爾，而非治癒她。如今我已經完成了約定，將她從死神手中奪回。至於她何時能夠醒來，我也無能為力。你可以將她帶回家中照顧，也可以讓她留在這裡。不過，我建議你讓她留在此處，這裡的環境對她的恢復或許有所幫助。”

蕭文言緊握雙拳，指尖微微顫抖。他深知王天素所言非虛，但他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他鬆開拳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悲痛和憤怒。他知道，此刻他需要冷靜思考，為里爾的未來做出最好的安排。

：()銘文師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