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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顧澤心疼地看著情緒幾近崩潰的江甜,他走上前,用力將她從歐尼斯特身邊拉開,緊緊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甜甜......先冷靜一下,我們先進去吧......別讓曉豔等得太久了......”
儘管內心充滿了痛苦與抗拒,江甜還是聽了顧澤的話,腳步踉蹌地跟著他走進了手術室。
當看到躺在手術檯上那蒼白如紙、毫無生氣的毛曉豔時,江甜只覺得自己的心瞬間被撕裂開來,她下意識地捂住嘴巴,想要阻止那即將衝出口的哭聲,然而淚水卻早已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轉,模糊了視線。
毛曉豔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江甜後,嘴角微微上揚,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氣若游絲地呼喚道:“姐......姐......你來了......”
江甜連忙撲到床邊,輕輕握住毛曉豔冰冷的手,泣不成聲地回應道:“曉豔,是姐姐,姐姐來了,都是姐姐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都怪她!如果她在車上安靜的等著毛曉豔回來,就不會有這場車禍,曉豔也……
“姐……姐……”毛曉豔那氣若游絲的聲音,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散一般,她費力地抬著眼皮,望向江甜,“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江甜緊緊握住毛曉豔的手,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但她還是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不會的,不會的,姐姐不會讓你死的!我們一定能挺過去的!”
此時,葉知秋一行人站在一旁,看到眼前這令人心碎的場景,無不動容。
毛曉豔用盡全身力氣,強撐起一抹虛弱而蒼白的微笑,緩緩說道:“姐……姐……我遇到了……你們……還一起過了……一個很好的年……就算現在死了,也值了……”
江甜聽到這話,心如刀絞,她連忙打斷毛曉豔:“不許說這樣的話,曉豔不要說這個字好不好?咱們還要一起走很長很長的路呢?”
“姐……姐……你別騙我了……醫生叔叔……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只是好捨不得……你們……只能怪我……命不好……剛過上好日子……就要死了……”
她的目光慢慢移向顧澤,顧澤見狀,趕緊擦去眼角的淚水,強裝鎮定地問道:“曉豔,有什麼事情想跟哥哥說嗎?”
毛曉豔微微張了張嘴,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哥哥……我死了以後,你給姐姐……做奶茶喝好不好?姐姐……喜歡甜……多放點糖……”
顧澤聽完,用力的點頭,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悲痛,肩膀不停地聳動著,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毛曉豔的視線又緩緩落在了葉知秋的身上,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渴望和眷戀:“師母……你要是我的媽媽……就好了……”
葉知秋的眼眶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她緩緩蹲下身子,來到毛曉豔的面前,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你叫甜甜姐姐,那你不就是我的女兒了嗎?媽媽的乖女兒曉豔。”
毛曉豔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艱難地扯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斷斷續續地回應道:“媽媽......我好......好......幸福啊......”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微弱卻又充滿了情感。
就在這時,病房內的機器突然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響聲,打破了這短暫而溫馨的時刻。
毛曉豔原本緊緊握著葉知秋的手,也在這一刻突然失去了力量,無力地垂落在一旁。
“曉豔!我的曉豔!”一旁的江甜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瞬間臉色變得煞白無比,毫無血色,彷彿那一瞬間所有的生命力都從她身上抽離而去。
她的心像是被千萬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攪動著,痛得無法呼吸,只能用撕心裂肺般的尖叫聲來宣洩內心的痛苦與絕望:“不!”
加爾站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下意識地偏過頭去,淚珠順著他剛毅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江甜在極度的悲痛之下,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起來,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軟綿綿地向後倒去。
周圍的人們見狀,頓時慌作一團,手忙腳亂地衝上前去,將江甜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急匆匆地往手術室外面走去。
葉知秋的腦海裡如同放電影一般,不斷地浮現出曾經與曉豔相處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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