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是黃粱醒時夢好 別青梅故地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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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郎，柳郎！”

“狀元公，門口這婦人自稱是狀元妻子杜氏，可是府中……”

“府中？”

“是啊狀元公，昨夜是您洞房花燭。”

“與誰？”在柳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潛意識告訴他，這個答案一定不是他的‘阿溪’，門外的聲音他聽得分明，分明就是杜溪！

“狀元公您昨夜酒醉，莫不是尚且未醒？”

太監的聲音尖利，刺得柳成頭痛欲裂。柳成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進京趕考成了狀元公，又是什麼時候娶了公主：“我是何人？”

“新科狀元，柳狀元。”

“門外……”

“狀元公，門外不過是個胡亂攀扯官親的瘋婆子，公主府的護衛早把人丟到大街上去了！”

柳成尚且沒有回過神來，面前的桌子上就陸陸續續被擺滿了佳餚，山珍海味，五味俱全。即便柳家未曾家道中落，這些也不是柳成平時能夠接觸到的。

“拿下去！”這種混混沌沌，什麼都不由自己控制的情形讓柳成發慌，焦躁之下，即便是這泛著香甜的味道直往鼻孔鑽，縱使是腹中莫名叫了起來，柳成還是大喊著要太監把這一切都搬下去。

“拿下去，你們口中的柳狀元不是我，你們定然是認錯人了！”

“門外，把門外的，阿溪……叫阿溪進來！”

“公主……”太監從頭至尾也沒有回應柳成的瘋癲，只在公主走進來時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狀元公怕是昨夜吃醉了。”

“柳郎，柳郎！”

看樣子門外的人還沒有被趕走，一聲聲帶著哭腔的呼喚直直傳進柳成的耳朵裡。

“留下來用些罷，酒醉便解了。”還不等柳成繼續思考這一切的變故怎麼來得如此突然，公主已經親自端起一旁的黍米粥，夾了不知用多少好料才能煨出來的佐粥小菜給前者口中遞過去。

“柳郎他不是酒醉，那是……”面對自己的心上人，再加上這幾日道長們的細心呵護，杜溪終於燃起幾分生的希望。

“牆上落瓦，砸昏了頭。”

這麼巧合的事兒，說出去又有誰能信？只是柳成果然是杜溪姑娘的未婚夫，晏悅一同寧玉澤將前者的所說所做說給杜姑娘聽罷，杜溪也終於肯好好吃上些飯了。

“阿溪？”柳成掙脫了束縛，想著朱漆的大門奔去，“阿溪是你麼阿溪？”

“阿溪！”

柳成一睜眼，杜溪倒是背過身去了，只是有情人眼中怎可能認不出青梅竹馬十數年的心上人：“阿溪，這世上果然有神仙，你果然……”

“不對，這怕不是夢？”柳成對著自己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嘶！”

“這不是夢，是你，阿溪！”猛一起身，頭還在發暈，柳成又跌坐了回去。

杜溪並沒有回應柳成的任何一句話，只是緩緩站起身來，對著門外的方向走了出去……

“阿溪，阿溪！”柳成連滾帶爬的想要站起身來去追，奈何身體條件確實不允許，這一路上被兩個不會救人的抬得更是渾身痠痛，‘哎呦’了半天，也沒能追上杜溪的步伐。

“杜姑娘剛才……”剛才不還為了柳成的狀態哭天搶地，此時此刻二人也算得上是能破鏡重圓之時，怎麼反倒是什麼也不說了？晏悅一不理解其中之意，看著冷冷旁觀的寧玉澤，“是因為那所謂的‘夢中失貞’？”

“可是明明柳成說過不在乎！”

“柳成不在乎，柳家就不在乎麼？就算是柳家不在乎，柳家管不了，這群為非作歹的鄉紳也不可能放過他們。”所以杜溪倒不如選擇早些放過自己。戲曲本子裡那種種無奈真的在自己眼前時，寧玉澤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對這個社會的無能為力。

晏悅一不做聲了。

在這之前晏悅一在看每一幅畫的時候，從來沒有顧及過那個朝代的作者看到了什麼。只是如今……《流民圖》對災民的關照，《靈谷春雲圖》空聚焦在山川。

“一幅畫到底應該都有些什麼？”晏悅一喃喃自語，她不知道師父加上的這座‘墳’是為了什麼？靈感是否又來自寧玉澤口口聲聲的臨川四夢《牡丹亭》？

所以，師父單純在做的是仿畫，還是？

“阿溪，我知道是你阿溪！”熟悉的味道在口中綻開，這樣簡單的黍米粥才應該是自己願意喝的。不是什麼夢裡的山珍海味，更不會是那兩個為非作歹的人口中‘高中拋舍糟糠’。

“你不是神仙麼？”

“你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