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誤入亂葬崗,遇瘋女自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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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趙疏玉的思緒。
她轉過身,泛著冷意的雙眸緊緊追尋那道身影。
女子披頭散髮,瀑布般的黑髮垂於胸前,一雙黑黑圓圓的眼睛裡似乎被什麼迷濛住了,雙目呆滯卻充滿無盡怨恨。
她手上攥著一根約莫十八公分長粗壯的人骨,微微張著嘴,痴痴地看著來人。
忽然尖叫一聲,“你不是安郎!”
趙疏玉緊了緊手上握著的骷髏頭,似乎在掂量著自己的勝算有多大。
她溫聲地回道:“安郎,是你的……情郎嗎?”
趙疏玉尋思著古代沒有老公的叫法,腦中一閃而過情郎,脫口而出。
但沒成想這女子在聽到她說“情郎”這個詞,好似觸發了女子的敏感點,她站在原地尖叫抓狂幾聲後朝趙疏玉奔來!
她身形細瘦,尖叫著向趙疏玉狂奔過來時真像一隻從地獄爬出來索命的厲鬼。
她崩潰地尖叫道:“我永遠都出不去……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趙疏玉緊緊捏著手上的鼓樓頭,鉚足了勁把它向女子抓住腿骨的手腕上砸去。
“啊!”女人悽慘一叫。
白骨沒入屍海,而女子臉色陰沉,將頭髮上的一根木簪拔出緊緊攥在手裡,以更加惡毒仇恨的眼神看向她,唇邊卻微笑著,一步步朝趙疏玉走來。
忽笑忽叫,雙手戰慄無處安放,謹小慎微又驚恐無狀,睜大了迷濛的雙眼,歪著頭臉上的微笑似乎都快咧到耳後根。
這女子的精神有問題!
看到她這一系列動作,趙疏玉蹙了蹙眉。
憑經驗判斷這女子應該是精神病。
她以為瘋女人的木簪是要扎她,剛伸手準備防禦,卻見她攥著木簪猛地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扎去,大笑著尖叫起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趙疏玉旋即從瘋女人手上奪下木簪,死死握在手裡。
“別動。”她將瘋女人緊緊按在身下禁錮住,以防她做出毀己毀人的事來。
“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啊啊啊!”瘋女人姣好的面容如今卻只剩下可怖。
趙疏玉看著瘋女人幽深的眸底深處一片荒蕪與恐懼,眉頭微蹙,眼底泛過一團烏墨般的情緒。
“不!——”她悽慘地叫道。
女人忽然驚恐地尖叫一聲,而後發狠,使勁將趙疏玉往地上推去!
瘋女人拿起地上的白骨,狠狠捅進自己的喉管,趙疏玉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拉住瘋女人的手。
卻終究晚了一步,眼看著她硬生生將白骨狠狠捅喉管,熱血幾近噴灑在趙疏玉臉上。
饒是見過那麼多大場面的趙疏玉在看到這個瘋女人用一根臂膀粗死人的白骨硬生生捅穿喉嚨時,不免驚呼一聲。
她整個人呆坐在原地,一瞬間熱血上湧,心跳極快。
暴雨沖刷著地面,瘋女人流下的血與冰冷的屍體隨著暴雨的洗禮沒入屍海,一片重歸平靜。
溼潮的空氣湧動著,脆化的白骨鋪滿地面,嘎吱的聲響由遠及近。
有人來了。
趙疏玉眼眸瞬間一凜,微微側身,轉頭往身後找尋那道虛影源處。
來人一件暗紅色束腰蟒紋裰衣,腰佩一把落金寶劍,他的手輕輕放在刀柄上,唇邊似笑非笑,眼神中更多一絲玩味。
趙疏玉直覺來人十分危險,可她還未站起身,那人便已站到她身邊,彎下腰,緊緊扼住她的下巴。
狹長的桃花眼中含情似水,含著的卻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令人觸底生寒。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語氣溫和,尾音卻透出兩分邪氣,唇齒翕合,“名字。”
趙疏玉別過臉,叫他的手一下落空,細膩的下頜上留下紅印。
“趙疏玉。”她對上他的眸,黑沉的眼中倒映著她的臉。
他嘴角驀然一笑,沒再與她糾纏,直起身看向一旁。
身後倏然出現一群衙役,團團將趙疏玉圍在中間。
她緩緩站起身,皺著眉問道:“你是誰?”
李惟初卻沒理她,只落下一句,“帶走。”
趙疏玉止步原地,無視衙役們抽出的刀,再次問道:“你——是誰?”
亂葬屍山遍佈,一陣涼風吹來卻讓人感到陰寒無比,腳底生寒,涼風劃破空氣的聲音像極了鬼哭狼嚎。
李惟初背對著她俯下身,眼眸淡漠地看向瘋女人喉中橫插著那根粗大的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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