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談個正常戀愛會死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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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站在小巷的岔路口。
陸盈晴躊躇著,留戀萬星的溫柔。
不等陸行舟催促,她還是走向通往那間冰冷房屋的路。
萬星從來不欠他們的,不能給人家添麻煩。
——
還是那個黑不隆咚的樓道。
還是那慘白得像停屍房光源的路燈。
陸盈晴的背又駝下去。
駝得很彎,彷彿要把自己摺疊起來。
咚咚咚。
高跟鞋踩在臺階上的聲響空曠地迴盪。
穿著風衣的女人與他們擦肩而過。
那女人身上有淺淡舒適的香,頭髮利索地高束,化著淡妝,眼睛大而美。
陸盈晴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張臉。
她欣喜地脫口而出:“媽媽!”
最後一個音節哽咽到變調。
女人沒有回頭,沒有停留:“不是。”
那不是她的孩子。
只有愛的結晶,才配叫做“孩子”。
那是她痛苦屈辱迫不得已而撕裂自己誕下的肉瘤。
那是標誌她從深山被倒賣進城市的奴隸烙印。
那是深深刻著她被毆打被侵犯被踐踏的經歷的銘文。
她本不該來。
本該割裂一切,忘記過去,全身心投入新生活。
然而有個人告訴她,來一趟。
來一趟,那男人慘死的機率就更大。
好吧,正中下懷,拒絕不了。
她要他死,死得鮮血淋漓,扭曲猙獰。
兩塊小肉瘤,也是這麼想的吧。
女人輕巧地踩在裝著垃圾的蛇皮袋上,翻身坐上小區圍牆的頂端,正對著那條大路。
大山裡質樸的少女時光賦予她靈巧的平衡感。
高跟鞋優雅地碰在一起。
——
一陣刺痛的酸意湧上鼻子和眼睛,陸盈晴悶頭爬樓梯。
陸行舟聽到壓抑得很低的啜泣。
他認得這哭聲。
十來歲的小小的衛如雲也曾這樣哭過,在顛倒破碎的日子裡,她為自己所拋棄的,和拋棄自己的,落下鹹澀的眼淚。
也許他們居然可以互相依偎到最後,是因為正好能在黑暗裡舔到對方的傷口。
“……”
陸行舟把助聽器拿下來,放進書包,安撫性地摸了摸陸盈晴的後腦。
陸盈晴的肩膀抖了抖:“沒事。”
門沒關,大張著,燈全開了。
魁梧而頹唐的巨大身體坐在地板上,煙味嗆人。
陸盈晴強忍著咳嗽,謹慎地探進去。
他們又成了小老鼠,踮起腳不敢打擾有生殺予奪之權的主人。
放下書包,陸盈晴輕手輕腳地來到父親面前,去撿地上的碎玻璃。
“咳咳!”
她喉嚨實在癢癢,肺也難受,咳嗽起來。
爸爸抬起頭,露出那雙佈滿血絲的可怕眼睛。
菸酒氣從發黃的牙齒和乾裂的嘴唇中間噴出,粗糙的蒲扇般的手揚起來,猛然打在陸盈晴的臉上。
陸盈晴下意識伸出胳膊格擋。
“擋?你敢擋!?賤貨!婊子生的東西都是賤貨!她看不起我,你也敢看不起嗎!?”
混亂中,陸盈晴的頭髮被抓住,腦袋撞在地上。
電光火石間,她用手捂在眼前,玻璃才沒有刺進去。
陸行舟進入廚房,拿起了菜刀。
銀色反光的刀背,照映出他無表情的臉。
——
陸行舟對自己親生母親的印象很淡很淡了。
只記得滿地的血跡,和爸爸用來包起肉塊的報紙。
爸爸輕描淡寫地告訴他,那是豬肉。
彼時爸爸也年輕,光潔的面龐上濺著血點。
年幼的陸行舟站在門口,血液直衝大腦,眼前片片黑色,腿軟得要站不住。
但他站住了,在爸爸冰冷審視的目光下,在強烈的求生意志下,陸行舟用還稚嫩的嗓音重複道:“豬肉。”
現在來看,陸行舟人生的第一個恐怖副本不是在他二十四歲開啟的,而是六歲。
後來,爸爸四處說,媽媽跑了,跟野男人跑了。他喝酒喝得整張臉通紅,淚如雨下,收穫了很多同情。
叔叔阿姨來摸陸行舟的頭,嘆息著“可憐啊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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