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薑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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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迅速掌控了局面，王敏德將手中的香菸狠狠擲於地面，右腳輕抬，那雙油光鋥亮的尖頭皮鞋毫不留情地在菸蒂上碾過。他輕推了下滑落的金邊眼鏡，步履堅定地走向李伯陽。

“老王，你怎麼來了？”

李伯陽驚喜交加，他本已決心死守底線，哪怕被打得遍體鱗傷也絕不簽字。王敏德的到來，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王敏德白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你以為我想來？手頭一堆事，還得跑這鬼地方給你收拾爛攤子，今晚回去又得加班！”

李伯陽嬉皮笑臉地將王敏德摟進懷裡，用滿是汗水的身體在對方清爽的襯衫上蹭來蹭去，嘴裡還不忘調侃：“哎呀老王，沒事，今晚你加多久班，我就陪你多久！對了，你怎麼想到跑這兒來救我的？難道你看上我了？”

儘管知道李伯陽是在開玩笑，但王敏德還是受不了他那股“腐氣息”，趕緊推開他，沒好氣地說，

“離我遠點，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說完，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倉庫的大門，

“你自己看吧，你以為我真想來給你擦屁股？”

李伯陽順著王敏德的目光望去，只見一位身著藏青色唐裝、精神矍鑠的老漢走了進來。正是李伯陽那位準岳父——王嶽。王嶽看起來還未完全恢復，走起路來有些顫顫巍巍。管家王伯緊跟在他身邊，生怕他摔倒。王嶽雖然對王伯的跟隨感到反感，但也無可奈何，畢竟王伯是從小陪著他長大的摯友。

王嶽快步走到李伯陽身邊，吩咐王敏德先行離去後，他略顯冷淡地教訓起李伯陽來：“你這小子，智商怎麼時高時低的？員工大會時能玩借風使船，今天又冒險犯難。若不是我帶人過來，你準備如何闖過這一關？”

王嶽的質問如利箭般直射李伯陽的心扉。李伯陽尷尬地笑了笑，右手不自覺地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地回應：“王叔，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打死我也不簽字。”

“哼，還算你懂事！”王嶽輕哼一聲，隨即目光轉向那個躲在魁梧大漢身後的光頭男子——馮帆。他厲聲喝道：“馮帆，你算盤打得可真精啊！居然在我這兒搞起強買強賣了？”

面對眾多黑衣人，馮帆瞬間變得像只戰敗的鬥雞，先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他小心翼翼地賠笑道：“王董，您這是哪裡話，我哪敢啊？”

“不敢？那你帶這麼多人，還挑這麼個偏僻地方，又弄了一堆假貨，到底想幹什麼？”王嶽質問道。

馮帆依舊點頭哈腰，肥頭大耳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結結巴巴地解釋：“王董，確實是我不對，不該這麼逼李總。但您說的那堆假貨，我可真不敢認啊！”

王嶽冷笑一聲，不為所動：“是不是假貨，一驗便知！”他轉頭看向李伯陽，後者心領神會，隨即招呼兩名黑衣人跟隨，朝那堆古玩走去。

馮帆見狀，心知不能將這批假貨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於是急忙擋在李伯陽三人身前，連連認栽：“別，李總，給我個面子！我馮帆認栽了！”

見對方服軟，李伯陽也就不再咄咄逼人。畢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至少目前來說，古軒閣還得依賴他秦嶺老坑的供應鏈。

“馮老大！”李伯陽斬釘截鐵地說道，“你這批貨我是絕對不會收的。當然，除了我剛才驗過的幾個物件以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你是想運回陝北還是就地處理，都與我古軒閣無關。不過，按照我們之間的合同，你必須保證在三天之內將新的一批貨交到我手上。如何？”

這樣的結果，對於雙方來說或許都是最好的選擇。王嶽的威嚴得到了維護，李伯陽的底線也得以堅守，而馮帆則必須為自己的失誤付出代價。在這場較量中，沒有人是真正的贏家，但也沒有人輸得一敗塗地。

馮帆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深怕李伯陽真的開箱驗貨。要知道，按照業內的規矩，一旦這批贗品曝光，整個華夏古玩界都會收到一本黑名單，這批貨恐怕只能灰溜溜地運回陝北銷燬。想想製造這批貨的成本，還有那筆不菲的運費，馮帆就心疼得直抽抽。

“既然馮老闆無異議，王某就先行告退了。”王嶽時間寶貴，問題既已解決，自然不願多留。他招呼著王伯先行離開，李伯陽則小心翼翼地緊隨其後，厚著臉皮蹭上了王嶽的座駕。

一路上，王嶽閉目養神，對李伯陽視而不見。而李伯陽則像個話癆，喋喋不休地和王伯聊著天。

“今兒可真懸啊，王伯！要不是您和王叔及時趕到，我這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