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陵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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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手指動了動，他臉色一僵，先前焦急離開，忘了這一路是牽著雲絨手的，他連忙撒手，氣氛莫名多了幾分尷尬。

“咳，那短劍我還是清理乾淨給你。”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耳根微微發熱。

雲絨摘下面紗，頷首：“此行已打草驚蛇，漢刀宗這幾日必定有所行動。”

“嗯，明晚我同你再來守著，白天你可有人能暗中盯著？”

“有。”

等到早上便安排遮月過來盯著漢刀宗的行蹤，可千萬不要讓她失望，狐狸尾巴也該露出來了，她可沒有太多的時間耗在這事上。

“那趕緊回去吧，明日你可要隨我一起去商會？”

雲絨思索片刻，開口道：“去。”

翌日一早，三人在人流如潮的集市用了早膳後，朝著商會而去。

陵山商會除了確保市場的公平，同一些商戶之間的交易，還負責陵山縣散茶的收購。陵山種茶的村民居多，商戶收購散茶價格不一，是以大多村民都會直接將茶葉賣給商會。

商會門口，會長已提前站在門口準備迎接謝明祁。

佟學海看到一位清俊如謫仙的男子朝這邊走來，忙不迭地湊上前去，拱手試探著問：“可是謝世子？鄙人陵山縣商會會長佟學海。”

謝明祁微一頷首，神色淡淡的，“佟會長。”

“不知這兩位是？”他看到謝明祁身後二人周身散發著的氣勢也不似普通人，尤其那女子相貌更是嬌豔倩麗。

“我一故友及其家妹。”

見謝明祁明顯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他打笑著問道：“您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他餘光瞧著謝明祁，心中盤算著，昨日馮縣令派人來告知他，說謝家發現賬簿有問題，令謝明祁前來，可是商會賬簿從未經過他手，他今日要如何應付，也不知馮縣令在上面做了什麼手腳。

謝明祁直言：“勞煩佟會長將商會賬簿取來，交予我。”

“自是沒問題的。”他又連忙躬身引路，“謝世子我們進去說話。”

幾人行至正廳，佟學海令小廝去取賬簿。

謝明祁坐下，提起茶壺倒了盞茶，又揭起蓋子，在茶麵輕輕刮兩下，直至看不見茶沫子才將茶盞推到雲絨面前，動作自然嫻熟。

雲絨眸色一閃，端起茶盞細細呷飲。

待小廝送來賬簿，謝明祁拿過翻閱起來，越往後翻目光越發寒冷。

佟學海抬手擦著頭額的冷汗，嚥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問道：“謝世子，可是這賬簿有什麼問題？”

他心下疑惑，按照馮縣令那謹慎精明的行事，這賬簿不應有問題的。

謝明祁不答反問道：“不知這敬亭綠雪芽商會以什麼價格收購的？”

“800文一兩”

敬亭綠雪是宮廷貢茶，陵山每年也收購不了多少，是以價格要高上不少。

“為何我從山民那邊瞭解到的是300文，莫不是他們在撒謊？”謝明祁的聲音深沉，神色冷肅。

“謝世子饒命！”佟學海立馬站起來，雙膝一軟，當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小人不知。”他汗流浹背，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去年前任會長離世，馮縣令主動找上他，讓他爭取商會會長之職，說私下會幫襯著他，他果真成功當上了會長，只是這商會的事情，馮縣令從不讓他插手，他只需按照他吩咐的去做，每月還會得到一筆不菲的錢財。

“商會會長可是你？”

他連聲道：“小人只是佔了這會長的名聲，這商會的事情都是馮縣令在管理。”

謝明祁低眸瞥了他一眼，眼神泠冽。

他支支吾吾道：“當初是馮縣令找上小人，說他會幫小人得到會長之職。”

“繼續說。”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佟學海將他與馮縣令之間的勾當講清楚，他不斷地磕頭，“謝世子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馮縣令做的事情小人一點都不知道。”

“你可知馮橫將賺取的錢財如何處理的？”

“小人不知。”

這時坐在一旁的雲絨開口問道：“你說你是前任會長身邊的領事？”

佟學海遲疑片刻，戰戰兢兢地抬頭看向謝明祁，等他示意。

“她問你就說。”謝明祁道。

他這才回答雲絨：“是的。”

“那你可知前任會長在何處遇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