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溫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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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木魚不知石河島上有那樣一個傳說，也不知將他當做淫賊和負心漢的葉忽忽，為什麼要用那種驚世駭俗的方式，來讓兩人兩不相欠。

從水合滄露身上，莫木魚已經深知不要試圖去揣度女人的心思和邏輯，自然不會再去猜測葉忽忽為何會對他一抓一咬泯恩仇的心思和用意。莫木魚深信，只要葉忽忽絕了自殺的心思，時間會讓葉忽忽將他和昨夜之事通通忘記。

御劍西去的莫木魚回想起六十九年前，在一次出征途中，佐天佑那廝與一個不知是擄來的還是騙來的姑娘，一夜春風纏綿，將之破瓜之後，佐天佑剛提上褲子，大軍便要開拔。

姑娘不捨佐天佑就此離去，欲要投井自殺，佐天佑拉住了她，並深情款款的說道，“我不許你死，我要你活著，為我活著。倘若你死了，我的心也就死了，哪還有心思征戰。一旦我不再征戰，北蚩國就將南侵直下，即時，北莽危矣，天下危矣，你會因此而死，無數的姑娘會因此而死，那些姑娘是死是活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想讓你活著。我是在去為你征戰啊。你都不知道你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莫木魚、談往生、潘復來，當時看著如此一幕，忍不住笑意，卻沒人上去拆佐天佑的臺。

那個與佐天佑抵死纏綿了一夜的姑娘，該是被佐天佑那番大義凌然，卻又溫柔至極的話唬住了，楚楚動人的點頭，洶湧的眼淚淌過姣好的面頰，形似珠簾，一滴一滴，滴入那方她本來想要自盡的井中，與冬日，溫暖的井水交融在一起。

佐天佑抬起雙手，捧住了她的臉，抹掉了她的眼淚，將她攬入懷中，拍著她的後背，極具深情卻又無限悲涼的說道，“我不會忘記你，你的倩影會時刻出現在我心中，陪我歷經每一次征戰。我的劍每刺入一隻精怪的胸膛，我的刀每砍下一頭妖物的頭顱，我都會默唸一聲你的名字，以此告誡我自己，我是在為你而戰，決不能貪生畏死。而你，我希望你忘了我，我不配讓你銘記在心，我不配擁有你這一生，我只配做你一夜的男人。”

姑娘在佐天佑的懷中哭得更兇，眼淚溫暖了佐天佑身上那件冰冷的鎧甲。姑娘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忘不了你，我怎麼可能忘得了你。”

佐天佑將姑娘推離懷中，溫柔如水的直視著姑娘滿含淚水的眼睛，厚顏無恥的說道，“時間會讓你忘了我留給你身體的傷痛，也會讓你忘了我留給你心裡的傷痛。”

隨後大軍開拔，佐天佑縱馬離去，姑娘走姿古怪的追了大軍好幾裡，邊走還邊喊著一些什麼。

姑娘最終沒能追上大軍，只能任由大軍消失在茫茫山野中。

佐天佑撇過頭來，望著難掩笑意的莫木魚問，“那個姑娘追在後面都說了些什麼，我方才一路在思考此次出征的……”

莫木魚打斷了他，笑著說道，“那個姑娘追在後面說，將軍，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接著，莫木魚取笑道，“天佑，你連那個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你都能說得出我的劍每刺入一隻精怪的胸膛，我的刀每砍下一頭妖物的頭顱，我都會默唸一聲你的名字，這種話。佩服。佩服至極。”

佐天佑的臉隱藏在冰冷的鐵盔下，看不清神情，他的聲音倒是有些乾澀和悵然，“那個姑娘可說了她叫什麼名字？”

莫木魚說道，“好似說了。”

佐天佑問，“叫什麼？”

莫木魚說道，“隔得太遠，沒聽清。”

佐天佑又扭頭望向了身後的談往生和潘復來問，“你們可聽清了？”

“沒有。”談往生和潘復來異口同聲的答道。

莫木魚笑眯眯的說道，“要不要我回去幫你問問。”

“不用……罷了。”佐天佑抬手阻止了莫木魚，隨後，抬頭望了一眼那個冬日，那個晴朗的早晨，天際尚未隱去的那輪冷月，緩緩說道，“我寄愁心與明月……那個姑娘一直在我心裡，不曾離開，她叫明月。”

莫木魚不知道佐天佑那一生將多少個姑娘喚作明月，也不知道那些被佐天佑喚作明月的姑娘在過去多久時間之後，才會將在她們生命中，只出現過一夜，甚至只出現過一兩個時辰的佐天佑忘記。那是一個又一個相思斷腸的故事，莫木魚不想去探究。

莫木魚學不來佐天佑的放縱與灑脫，也不會將他染指過的姑娘通通喚作明月，或星辰。

葉忽忽莫木魚是染指過的，莫木魚的染指並不是那玩意的深入侵佔，而是他的手指掐了葉忽忽身上他不該掐的地方，他的口舌更是咬了葉忽忽身上他不該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