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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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天佑在那半封信中說過，說佐天佑與莫木魚相識在七十年前，兩人必死，莫木魚不知佐天佑為何要這麼說，但他相信佐天佑的判斷。

為了破解必死的局面，所以，佐天佑才會用往生劍刺了自己一劍，又用復來劍刺了莫木魚一劍。

一人往生，一人復來，再相識相知，當年必死的局面就能破解。莫木魚同樣不知為何，但他還是相信佐天佑的判斷。

莫木魚也想起，他隨口給自己取了楊鐵鋼這個名字並非是偶然。

當年佐天佑與楊春芽生兒子的時候，就為了給兒子取名字爭論不休。懷胎十月將生產的楊春芽說，要叫楊鐵鋼，鐵骨錚錚，百鍊成鋼。佐天佑卻說，這個名字沒品位，一點詩詞優美的意境都沒有，兒子應該要叫佐清歌，清曠超俗，歌舞昇平。

後來楊春芽被潛入北庭城的精怪殺害，佐天佑被春秋朝砍了頭，他們的兒子佐清歌也被聞人皇室扣押，莫木魚沒能將其救出來。

或許是出於對佐天佑和楊春芽的愧疚，對那位侄兒的愧疚，也或許真是出於無心，莫木魚在復來中州時才自稱楊鐵鋼。

難道，莫木魚在復來中州時會自稱楊鐵鋼，也在佐天佑的預料之中？

北莽王府與終南山關係匪淺，是莫木魚與終南山那位楊鐵鋼長得真有如此相似，還是佐天佑早就預料到莫木魚會復來中州，所以才會安排神將楊獅虎這麼做？

還有他莫木魚額心的這道疤痕，前日才有，若真是佐天佑的安排，遠在北莽地的楊獅虎又怎麼會知道莫木魚這道疤痕？難道孤島上的那位老嫗也是佐天佑的安排？這似乎有些不合邏輯。

他莫木魚被眾人當成是終南山楊鐵鋼，到底是人為安排，還是巧合所致，被潘復來帶走的那半封信中或許有些解釋。得去將那半封信找到才是。

看著莫木魚臉上的凝重之色，齊相生面含諷刺的說道，“他不是楊鐵鋼，根本就不會這套劍法，你們叫他怎麼使。”

亭下圍人看齊相生的目光已經鄙夷到極致，一位江湖道門的老者說道，“楊公子，您就使一遍，封住這小人的口。”

另一位江湖道門的老者說道，“堂堂天樞閣院士，將名門之後，如此天才人物汙衊成邪魔惡煞，也不知是何種居心。”

“哥哥，我想學，你使一遍。”離雨荇晃動著莫木魚的手臂。

歐陽春雪還想說鋼哥，我想看，結果看到離雨荇如此這般親暱她的鋼哥，她心中負氣，暗道，這個小姑子太不知趣了。

不管是人為安排，還是巧合所致，既然他莫木魚能自證是終南山神將府的楊鐵鋼，並能借用這個名字大搖大擺的行走在中州，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管他真正的楊鐵鋼在哪？至少此刻的莫木魚與楊獅虎所畫的兒子一模一樣。

那就徹底裝一把終南山的那位楊鐵鋼，且行且看，是人為，是巧合，終將明白。

想通了這個問題，莫木魚拿過還被歐陽春雪拽在手中的復來劍，掠劍指向天空。

見狀，圍人中有人說道，“都讓開，將地方騰空留給楊公子，楊公子要使劍了。”

站在莫木魚身邊的人也都離開，齊相生盯著莫木魚，冷笑無聲，“裝模作樣，你不是楊鐵鋼，看你怎麼使出終南山的絕學。”

何淵閣不這麼認為，自看到楊獅虎傳訊來的畫像，楊鐵鋼幾乎與莫木魚一模一樣，只是額心多了一道似劍疤痕，何淵閣就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管亭下的人是莫木魚，還是楊鐵鋼，十有八九都能使出《南山星雨》這套劍法。

究竟是不是神將楊獅虎在庇護莫木魚，所以故意畫出了這張畫像？但那****見到的莫木魚，額心並沒有疤痕，想要刺一個如此疤痕很簡單，想要讓新刺的疤痕看上去像自孃胎就有也很簡單。

可是如果面前這個人真是莫木魚，以已天下蒼生為己任、忠肝義膽而聞名春秋的楊獅虎庇護他的動機又是什麼？

赫然，何淵閣思緒中又冒出了一個更可怕的想法，當年的莫木魚被無相山的神使誅殺了，是否往生降世在終南山，成了楊鐵鋼？所以楊獅虎才會千萬百計來庇護這個兒子。

這並不是沒有可能，楊鐵鋼在終南山時，沽名星尚未出現，楊鐵鋼下了終南山，入世行走，沽名星便伴月而出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莫木魚與終南山楊鐵鋼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何淵閣望著正在使劍的莫木魚，一時沒了頭緒。

莫木魚站在那裡，並沒有動，動的只有他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