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如此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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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時辰的練習，莫木魚將手速從昨天的一息能刻畫十八根線條，提高到了一息能刻畫二十一根線條。

“乖孫，你的速度已經符合刻畫納物陣那等精巧之陣的要求了，可以嘗試著刻畫納物陣。”大器師在一旁說道，他今日並沒有教導祖靈他在法陣符籙之道上的心得。

“嗯。”莫木魚提起柳枝便在碎玉上刻畫納物陣，同時問，“爺爺，您巔峰時的手速一息能刻畫多少根線條？”

大器師平淡的答道，“五十二根。”

莫木魚暗自佩服，心神已經完全沉浸在落筆和線條中。

差不多五十息之後，他停下手中的柳枝，納物陣已經被他成功的刻畫在手中的碎玉上。饒是他手速對比大器師的巔峰手速而言，慢了不止一倍，但他在刻畫納物陣的過程中，還是斷筆了九次。

斷筆的次數會影響納物陣自成空間的大小，莫木魚迫不及待的識念外放，想看看他刻畫的第一道納物陣究竟會有多大的自成空間。

“如何？”大器師笑眯眯的問。

莫木魚則尷尬的笑道，“只能容得下兩個雞蛋。”

“不錯不錯，已經算是入門了，只要是能刻畫出納物陣，世間諸多精巧之陣都不在話下。”大器師捋了捋白鬚，頗為欣慰的說道，“春雪學了一年都不能入門，乖孫你一日就入門了，如此天賦，爺爺生平罕見。至於手速和斷筆的次數，你稍加練習，熟能生巧，自然會迅猛提高。”

“人比人，氣死人啊。”莫木魚抹掉碎玉上的納物陣，重新刻畫，“祖靈一眼之下就記住了構建納物陣的一千零二十四根線條和刻畫之法，第一次刻畫就一筆畫成了納物陣，自成空間更是有六間草廬那般大，我的天賦跟她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雲泥之別，比不得。”

“乖孫可不要妄自菲薄，我敢言定，五州之上，在法陣和符籙之道上的天賦，沒有人可以與祖靈相比。任何人跟她比在這方面的天賦，都是螢火之光在與日月爭輝。她就是個妖孽。”

大器師看了一眼在蹲在一側，正在幫歐陽春雪生火煎藥的祖靈，笑呵呵的說道，“我專研法陣符籙之道數十載，不說心得浩瀚廣博，但一般天賦的陣師符師想將我的心得學透，沒有二十年的潛心學習，是不可能的事。乖孫，你猜猜，祖靈花了多少時間就將我的心得學透了？”

好奇之下莫木魚便問，“多久？孫兒可猜不出來。”

“昨日一下午她就學透了，估摸著也就三個時辰左右。她能一點就通，真的是一點就通，我說出來她就懂了，且能融會貫通，一法通則萬法通。她在法陣符籙之道上的天賦，我都要自慚形穢。”

大器師神情振奮的說道，“莫看她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她現在可是春秋朝中頂尖的陣師和符師了。”

“看樣子，我和春雪這次真是撿到寶了。”莫木魚已經刻畫好了納物陣，這次他的手速有所提高，也只斷筆了八次，他識念外放感知了一番，納物陣自成的空間能容得下一籃子雞蛋了。

“是啊，確實是個小寶貝，不過……”大器師面色儼然，鄭重的說道，“乖孫，祖靈在法陣符籙之道上的天賦除了她自己之外，只能我們三人知道，平時你和春雪也要對她嚴加管束，切莫讓她過早的將她的天賦展現出來，否則，會害了她，你與春雪也會失去她。”

大器師頓了頓，“當年，你在三歲時抓周禮上，手持木劍，隨便一斬，就斬出了一道沖天彩虹，讓整座終南山都籠罩在霞光中。你有如此駭人的劍道天賦，我得知後便給你那個混賬爹修書了一封，讓他將你的天賦保密掩蓋，結果他卻將你的天賦宣揚得人盡皆知，不過……好在，你平安長大，沒有出現任何意外，長成了如今的大好少年。”

莫木魚不解大器師為何要說這樣一番話，他望了一眼燒火燒得滿頭是灰的祖靈，暗想，以他六境巔峰的修為，即便修為停滯不前，也能保護祖靈一世安生。他說道，“爺爺，您放心好了，我能保護好祖靈，當然也能保護好春雪。”

大器師望著莫木魚，眼神中有莫木魚難以理解的擔憂，“乖孫，世道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要保護，想要守護，世道就會遂了你的心願啊。行走於世，切記要諸事小心，切莫掉以輕心。”

“謹記爺爺教誨。”

見莫木魚點頭應允，大器師才籲出一口濁氣，飲了一杯茶之後，便是垂頭沉默，不知他想起了什麼。

莫木魚也不多問，抹掉了碎玉上的納物陣，開始重新刻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