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鬼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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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僕顧不得身上的痛，跪地連連磕頭，“少爺，饒命，奴才知錯了。”

樂文青怒氣不消，一腳踹在老僕的面門上，也不管老僕倒地呻吟，丟掉手中的鞭子，就走向密諜司的大門。

樂文青在進門時，剛好碰到公皙榮正從密諜司出來，他一改方才毆打老僕的狠辣，文質彬彬的朝公皙榮行了一禮，喊了一聲，“公皙監事。”

公皙榮沒有答話，面色不改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便走出門去。

望著公皙榮的背影，樂文青鄙夷了一眼，暗道，“公皙榮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他這次來密諜司找父親所為何事，又給了父親什麼利誘？”然後，扭頭去找他的父親。

樂正忠此刻正盤坐在一棟老樓中，空間偌大的老樓擺放著十餘個大鐵架子，其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色卷宗，偌大的空間也就因此變得狹窄擁擠。

樂正忠的手中捧著一卷畫，這卷畫是方才公皙榮送過來的，畫上所畫的是華燈漸上的河岸長街，是河堤上在春風中逐漸展枝的楊柳，有青樓女子在搔首弄姿，有路人在言談聲笑，而在一棵楊柳下，有一個停佇的女子，她望著舟上對飲的少年，眸中有萬千情緒。

這並非是吳雲飛所畫的那捲畫，只是一副臨摹版。臨摹的水準算不上登峰造極，但也可圈可點，至少畫上楊柳下那位女子的神韻，臨摹得極為相似。

“爹，我回來了。”樂文青推門走入了老樓。

聽到兒子的呼聲，樂正忠將手中的畫卷收好，放在面前的桌案上，笑意盈盈的望向走過來的兒子。

他二十年前在天山險脈上征戰時，傳宗接代的傢伙被一頭妖物的利爪撓了一下。自此之後，他便與太監無異。悲憤之下，他性格扭曲，殺死了至愛的妻子。

或許是緣於此故，對於這個身無稟賦的兒子，樂正忠疼愛至極。他此生只會有這麼一個兒子。

“文青，今日又去哪裡逍遙快活了？坐下來給爹說說。”樂正忠示意兒子在跟前坐下，沒有那方面能力的他，最喜歡聽兒子講風流韻事。

樂文青坐下之後，面色陰冷，憤恨的說道，“爹，幫我殺個人？”

“好。殺誰？”樂正忠不問緣由，便一口答應。

瞭解兒子性格的樂正忠自然知道兒子為何要殺人。兒子要殺的人，都是不知死活，跟兒子爭女人的人。

“敢跟我樂正忠的兒子搶女人，該死。”樂正忠暗道。他已經幫兒子樂文青殺過四十一人，那四十一人都是與樂文青爭過女人的人。

樂正忠殺他們時手段極為殘忍，且在殺害他們之前，樂正忠都會將他們的根部刮下，泡在瓷瓶藥水裡。

如今，樂正忠的臥房中擺放著四十一個瓷瓶，那四十一個瓷瓶中裝著那四十一個與兒子爭女人的男人的根部。

“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正在蒹葭灣，此刻說不定正摟著我看上的那個女人在快活。”樂文青痛心的說道。

瞧出兒子的痛心，樂正忠更為憤怒，“文青，你想要他怎麼死？剝皮？抽筋？挖心？掏肺？削頂？車裂？還是？”

殺死與兒子爭女人的男人手法越是殘忍，樂正忠扭曲的心態越是能得到滿足。

樂文青冷冰冰的說道，“隨父親的喜好，只要讓他不得好死就行。”

“在父親的手底下，想要好死，怎麼可能。”樂正忠笑道，“兒子，那個女人呢？還要不要？”

想到那個不食煙火、驚為天人的佳人，樂文青就痛心疾首，他閉上眼睛，痛苦的說道，“眼不見為淨，被人玷汙過的女人，我要來有何用。你將她捉來之後，讓孩兒一把火將她燒了吧。”

“如此甚好。”樂正忠老懷安慰，“為父這就為你去殺人抓人。”

“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想必那對狗男女沒有這麼快就快活完，先讓他們苟且一時。”樂文青止住了樂正忠，繼續說道，“父親，我方才回來時碰到了公皙榮，他來我們密諜司幹什麼？”

在兒子面前，樂正忠也無須隱瞞，如實說道，“公皙榮讓我幫他找個人。”

提起公皙榮，樂文青臉上有毫不掩飾的厭惡，“公皙榮心機深沉，無利不起早，這次他又用什麼好處來利誘父親你幫他找人？”

樂正忠伸出兩根手指，“兩百兩元晶。”

聞言，樂文青驚訝得合不攏嘴，“兩百兩元晶？天樞閣一年的配額才一百兩元晶，公皙榮居然用兩百兩元晶來讓你幫他找個人，他是瘋了不成？”

樂正忠含笑說道，“他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