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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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不見。

剛被百來道電光洗禮，蓬頭垢面的莫木魚艱難的站起身，皎潔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身下留下一道三尺餘長的影子。

他望著那道影子，神情消沉，輕聲說道，“如影隨形？滄露，愚笨不堪的你，竟然煉成了如影隨形。”

說罷，莫木魚蹲下，撫摸著地上的那道影子，笑出了聲，笑聲悲涼，他回想起了那些往事。

如影隨行是北莽王府珍藏的典籍中記錄的一種功法，只要煉成，死後屍體會消失無蹤，化作一道影子，與戀人在日月星光下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天涯相隨，生死相依。

但是，一旦煉成了這種功法，神魂便無法再墮入輪迴，戀人死後，她的神魂就如浮萍揚花，永生永世，孤獨淒涼的飄蕩在世間，無人知，無人識，無人伴。

那年，為了救回被幕府神將秋葉冷活捉的水合滄露，莫木魚的後背受了秋葉冷一劍，在床上將養了半個月。

其間，莫木魚就捏著水合滄露的下巴如此說道，“笨女人，你就不怕死嗎？你那不管是誰，提劍就上的魯莽性子要改一改。下次要是再敢草率行事，我就不救你了。”

水合滄露嬌嗔的說道，“你不救我？那就看著我死好了。我已經煉成了如影隨形，莫木魚，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我會化作你的影子，時時刻刻跟著你，盯著你，纏著你，讓你生不如死。”

莫木魚當時一笑而過，他不認為稟賦愚笨、還自以為稟賦奇佳的水合滄露，能煉就如影隨形那種高深的秘法。然而，方才她的屍體突兀的消失，這便說明，她真的煉成了。

“笨女人……笨女人……”莫木魚悵然低吟，然後俯身親吻在那道影子上。

“鋼哥……”悄然走來的歐陽春雪不解莫木魚為何要親吻大地。

莫木魚站起了身，拔出了復來劍，負劍前行。

“鋼哥，你要去哪？”歐陽春雪望著莫木魚的背影喊道。

莫木魚沒有回答她，身影消失在月下樹影中，留下歐陽春雪呆立在原地，悲苦的想道，“楊鐵鋼，為了那個野女人，你要拋棄我了是嗎？”

而在莫木魚傷心之下，去追殺齊相生，為水合滄露報仇時，在梨山上的那處深潭瀑布下，水合滄露如伊人出浴一般，從瀑布下的深潭中走了出來。

七十二年前，她就是在這裡與莫木魚相識，那是她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刻，那一刻裡的她是最美好的年華。

七十二年後的今夜，那個最美好的水合滄露又一次從瀑布下的深潭中走了出來，她不顧水漬侵溼了她的紅裙，讓她的紅裙在月下變得透明，玲瓏曼妙的身形突顯。

她望著蒼梧山的方向，狡黠的笑道，“木魚，你可曾忘了我呀？我好期待你再見到我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