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反唇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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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蹲在淺水裡，將莫木魚扶起半躺在她懷中。

此刻不管懷中的人是莫木魚還是楊鐵鋼，山花都只想先將他救下。

看了一眼懷中不省人事、面色煞白的莫木魚，山花扭頭望向孔不凡，顯得有些慌亂道，“他是楊鐵鋼，不是莫木魚。你要殺的莫木魚早就被他殺了，你應該感謝他，怎麼還能來殺他？”

“莫木魚借用楊鐵鋼的身份行走於世，能瞞得了別人，但瞞不過我。楊鐵鋼三歲時就死了，被一劍割了頭。姑娘，實不相瞞，楊鐵鋼的頭如今還泡在一罈藥水中，那種藥水會讓他的頭顱保持千年不腐，有血有肉，甚至連死時的神情都會保留，栩栩如生。等我殺了莫木魚之後，我也會將莫木魚的人頭帶回去，泡在那種藥水裡。”

孔不凡冷眼看著山花譏笑道，“姑娘，這次多虧了你成全，讓莫木魚身中了你三生門的獨門毒藥醉紅塵，識海被封，賢者修為無法呼叫，我才有機會殺他。不然，以我五境的修為想要殺掉他根本沒有可能。”

“姑爺爺……”

得知了莫木魚的身份，山花追悔莫及，抹著眼淚將莫木魚平放在淺水中後站起身，怒視著孔不凡說道，“你想殺了我姑爺爺就必須先殺了我，你既然知道醉紅塵是我三生門的獨門毒藥，就應該知道我三生門的厲害。倘若你殺了我，不管你是誰，三生門都不會放過你。”

孔不凡嘲諷道，“若是四百年前的三生門，我或許還會畏懼幾分，如今的三生門，亦或是其他隱世道門，都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姑娘，你認為我會受制於雞雞狗狗的威懾，饒了莫木魚？”

“你……”聞得孔不凡如此輕蔑三生門，山花怒不可歇，明知不敵，師門尊嚴，也必須用生命來捍衛，她飛身揚起拳頭就朝孔不凡轟去。

“自不量力。”

孔不凡冷笑一聲，抬手揮掌，雄渾的氣勁自掌中激射而出，一舉就擊散了山花粗陋的拳影，並轟擊在山花肩頭，直接將山花轟飛，跌入河中。

山花悶哼一聲，嘔了一口血，咬牙艱難爬起了身，孔不凡這一掌讓她受傷不輕，卻也徹底激發了她的鬥志。

“去死。”山花怒吼出聲，準備再次凝氣成拳撲向孔不凡，以卵擊石也好，自尋死路也罷。這時，她身側的莫木魚在修為無法呼叫的情況下，終於強制封閉了經脈，強行壓制了孔不凡的劍氣留在他臟腑內的創傷，他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扶我起來。”

“姑爺爺。”莫木魚能醒來，山花喜不自勝，原本處於絕望中的她彷彿又看到了希望，她依言將莫木魚扶起，不敢與莫木魚對視，低頭小聲說道，“對不起，姑爺爺，都是我不好。”

因為山花，莫木魚才會身中紅塵醉，才會被孔不凡一劍一掌就逼到如今這般生死一線的困境，但莫木魚並沒有責怪山花的意思。他指了指落在河岸上被孔不凡踩倒在地的竹劍阿五，氣息微弱道，“去，幫我將那柄劍撿過來。”

竹劍阿五能否發揮作用，是他今夜能否死裡逃生的唯一機會。

山花依言要去撿劍，但剛放開莫木魚，莫木魚就踉蹌不穩，差點摔倒。

沒有山花的攙扶，莫木魚如今連站都站不穩。

山花重新扶住了莫木魚，姑爺爺醒了，她光顧著開心，卻忽略了姑爺爺身上的傷勢。她留著眼淚道，“姑爺爺，是我害了你。”

“莫木魚，如今你死到臨頭，竟然妄想用一柄幼稚小孩的玩物來戰勝我，可笑。”孔不凡反手揮劍，劍氣橫生，捲起竹劍阿五，拋向莫木魚，“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

莫木魚穩穩接住了竹劍阿五立在身前，慘笑道，“多謝。”

“歐陽春雪回來之後，將你誇得神武不凡，我看得出她對你動了真情，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快就放棄潛伏在你身邊的任務，從你身邊離開。莫木魚，你可知，歐陽春雪不能對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動情，一旦她對外人動了情，就會被心火分身，化作一具焦炭，即使如此，她也不會死，會披著一副焦皮痛苦的活著。歐陽春雪那麼愛漂亮的一個女人，怎麼會甘願活得那般醜陋屈辱。”

孔不凡詭笑連連譏諷道，“莫木魚，劍我已經給你了，來殺我啊。我倒要看看，被歐陽春雪誇得神武不凡的你如今就是一條被等著宰殺的野狗，如何能以一柄小孩的玩物來戰勝我。”

“春雪早就知道楊鐵鋼死了，早就知道我是莫木魚，她出現在我身邊，果然另有目的。想必大器師是知道了這一點，才會在遺書中寫上讓我看在他的顏面上原諒春雪一次。”莫木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