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以德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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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城外三里處有洛水流經而過，河道灘塗夏日青草長得茂盛，清冷的月光下，夏花遍地，美不勝收。

莫木魚走到洛河畔蹲下，捧了一捧清涼河水洗了一把臉，便望著他倒映在河水中的倒影一陣默然。

“莫木魚……你……入局了。”

莫木魚回想起潘復來口吐黃金巨劍的一幕，他一直沒有弄明白，潘復來口吐的那柄黃金巨劍將他的倒影重塑成一根金黃的麥穗，是將他帶入了一個怎樣的局。

不再多想，莫木魚從背上取下竹劍阿五緊握在手中，一劍橫斬向奔流不息的洛河，劍起劍落，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異象。

自莫木魚得到竹劍阿五這兩個多月以來，他嘗試過多種方法，想讓竹劍阿五發揮作用，像那夜在凡谷手中一樣，驅散周遭二十里之內的天地元氣，但他一直都沒有成功。若今夜他還不能讓竹劍阿五發揮作用，他十有八九會難逃此劫，會死在山花和青年儒生的手上。

莫木魚的記憶力驚人，領悟力更是超凡，回憶著那夜凡谷手持竹劍阿五時所用的招式，他如法炮製完完整整對著落河使了一遍，不但形似神似，甚至比凡谷使起來還要流暢嫻熟幾分。

但竹劍阿五仍然沒有在這些劍招中發揮出預想中的作用，周遭的天地元氣依然存在。

“嘖嘖……好劍法。楊鐵鋼，你不愧是劍道天才，縱使我山花再練上百年，也未必是你的對手。不過，如今你中了醉紅塵的毒，識海被封，一身修為毫無用處，我要殺你，單憑你這劍法，怕是很難在我手下活命。”

身後傳來山花譏笑的聲音，莫木魚轉過身去，正見山花赤著腳，踏著青草夏花嫋嫋婷婷朝他走來。

無心欣賞少女獨有的青春氣息，莫木魚將竹劍阿五立在身前，含笑說道，“你我白日才相識，並無過節，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我，也算是讓我死個明白。”

山花止步在莫木魚一丈開外冷笑道，“看在你今日救了我幾次的份上，你死前我會告訴你。”

莫木魚苦笑道，“你這是以德報怨。”

“我山花恩怨分明，殺你是因仇，至於你對我的恩，我也不會忘記，你本該被挫骨揚灰，我給你留個全屍，並且會厚葬了你，就當是報答你的恩情。”

說話間，山花從腰畔拔出了一柄珠光寶氣、金光閃閃的匕首指向莫木魚，神情冷漠道，“多虧了你那一千兩金票，不然我窮到連殺你的兵刃都買不起，這柄金匕首是我方才花了五百兩金子買的，用你的血來祭它正好。”

用仇人的血來祭最喜愛的兵器，這是江湖中人的一種喜好，莫木魚當年得到復來劍時，就晝夜潛伏，追索數日，殺了一頭作惡多端的妖物，用妖血來祭劍。如此看來，山花很是喜愛她新買的那柄黃金匕首。

莫木魚卻在看了一眼那柄珠光寶氣的黃金匕首後忍俊不禁，終於弄明白孚福和山花這種隱世道門的弟子初入江湖，為何會混到流落街頭了。那柄黃金匕首最多就值二百兩金子，山花花了五百兩買下來看她那神情好似還在沾沾自喜，彷彿佔了天大的便宜。

再者讓莫木魚忍不住笑的事，金子做的匕首性軟易斷，用來當裝飾品不錯，卻並非是殺人利器，當年潘復來揹著一柄六十斤重的黃金巨劍招搖過市，引來不少強盜，但那柄黃金巨劍從未殺死過一個人，反而在交手中，被強盜手中的鋼刀削去了不少。為了讓黃金巨劍保持霸氣外形，潘復來修修補補了不少次。

“死到臨頭，你竟然還笑得出。”

見莫木魚難掩笑意，山花怒氣上湧，提起匕首飛身毫不含糊就朝莫木魚直扎而去。

山花修為不高，只有三境初期的修為，出手的招式在莫木魚看來與花拳繡腿無異，但縱使如此，在元氣的支配下，山花朝他扎來的匕首，也絕非是如今不能呼叫元氣的他能抵擋。

元氣才是修為的本源，莫木魚對這句話再次有了深刻的認識，他很難去想象潘檉章煉製出太平璽，以致舉國無修行之人的太平天國該是個什麼樣子。

莫木魚掩藏起笑意，無處可躲，在自知不敵的情況下，他只得舉起竹劍阿五硬著頭皮斬上去。

雖無元氣，莫木魚的預判能力依然在，竹劍阿五勢頭很準，應聲劈在了金匕首上。

金匕首未能扎中莫木魚的身體，但山花扎出匕首的招式有元氣的加持，威力遠比莫木魚劈出竹劍阿五的招式威力大。

“嘭”的一聲悶響，竹劍與金匕首轟然交擊成一道，狂風乍起，莫木魚手臂被震得發麻，本想後退幾步卸去力道，但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