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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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山兩位神使曾與無巫山口那個看門人對賭過，只要看門人能活過天長地久的歲月，兩位神使就會淪為沒有修為的凡人，在世間歷經折磨苦難。

這個賭約莫木魚曾聽大器師提到過，但給五州留下的契機，他從未聽聞。

莫木魚好奇道，“兩位神使不殺那個看門人與給五州留一個契機有什麼關係？”

“不論是中州的十大道門，還是南州的佛門與玄宗，西州的聖道，亦或是北州的妖道，都流傳有一則相同的傳聞，五州有滅世之危機，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且傳聞稱，久遠之前，為幫五州躲過此劫，有天人降世，留下了一卷蒼茫符。一旦滅世危機降臨，使用蒼茫符，就能讓五州隱匿於蒼茫，藉此便能躲過劫難。”

孚甲悵然說道，“無相山兩位神使雖然掌管著蒼茫符，但他們當年不殺那個看門人，刻意讓生道保留了一絲傳承，確實是為了給五州在滅世危機降世時，留一線生機，因為人皇在世時，不止一次說過，欲避過滅世之劫，唯我生道不可。在兩位神使的眼中，人皇該死，但人皇的話，兩位神使不得不慎重對待。”

五州之劫，莫木魚在鎮守北莽王府的那兩年餘，也在北莽王府的一些藏書看過隻言片語，卻從未當回事。

莫木魚含笑說道，“如今唯一一卷蒼茫符，已經被兩位神使一分為九用掉，也就是說，五州想要避過滅世之劫只能依仗生道？”

“如果滅世之劫就在明日，亦或是十年，三五十年後，生道也救不了五州。”

看孚甲臉上的神色顯然也是沒將滅世之劫當回事，孚甲捋著白鬚說道，“生道雖然還有一絲傳承尚存，但畢竟人皇已經不在人世，生道想成氣候，五州想再出一位人皇那般可以撼天動地的人物，沒個三五百載不可能成事。”

莫木魚點了點頭，他認可孚甲這種說法，再者他也認可大器師的觀點，妖道和人道之間，某種微妙的平衡如果沒打破，生道之火不可能重燃於世。

孚甲突然收斂笑意，望著莫木魚一本正經道，“楊鐵鋼，倘若你真想修煉生道的修行之法，來破掉天人給你佈下的局，老夫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

擺脫天人對他命運的干預，莫木魚當然想，但是在如今這五州，修煉生道的修行之法不亞於自尋死路。

莫木魚飲了一口苦茶後笑道，“前輩的明路莫不是讓晚輩去一趟無巫山口，拜在那位看門人膝下，讓他將生道的傳承傳給我？”

“非也。非也。”孚甲擺手笑道，“那位看門人雖然是生道門人，但還未來得及修煉生道的修行之法，生道便被滅門，生道的傳承並不在他身上。”

不待莫木魚發問，孚甲繼續說道，“人皇死時，頭頂三花化作億萬點星火，兩位神使聯手揮出億萬點冰雨欲將星火撲滅，但還是慢了一步，讓十點星火飄散在風中，那十點星火才是能讓生道傳承的生道之火。無巫山口的看門人不吃不喝，能活八千年不死，是因為那十點生道之火併未湮滅。十點生道之火全數湮滅之時，就是看門人生死之時。”

十點生道之火，已經有九點湮滅，這件事在大器師與丘聖哲的口述中莫木魚已經知道，此刻他猜到了孚甲要指給他的明路是什麼，挑眉試探道，“前輩難不成知道最後一點生道之火在哪？”

“楊鐵鋼，沒想到，你竟然也知道十點生道之火已經只存有一點，不錯，老夫的確知道最後一點生道之火在哪。”孚甲哈哈大笑道，“老夫也可以告訴你，不過要看你有沒有膽子去取。”

是否要透過修煉生道之法來破天人的局，莫木魚還沒想清楚，但不論是為了他，還是為了丘聖哲，莫木魚都認為最後那一點生道之火，他有取來的必要。

莫木魚奸笑道，“有前輩幫忙，晚輩有何不敢。”

“別想拖老夫下水。”孚甲趕忙擺手說道，“你想要最後一點生道之火，只能你去取，這件事老夫可幫不上忙。”

孚甲雖然拒絕得乾脆，但他和莫木魚都心知肚明，莫木魚一旦決定行動去取那一點生道之火，還想依仗莫木魚來飛昇的他肯定會幫襯一二。

“既然前輩不肯幫忙，晚輩就只能獨身前去，若有去無回，孚福和祖靈還請前輩幫我拂照一二。”莫木魚嘿嘿笑道，“不知最後那一點生道之火在哪？”

“五州有兩件東西能預測未來，一是不周山不周石，二是我有孚山殘碑，上次你上我有孚山時，不是見過有孚山殘碑上浮現出一幅畫面，一粒微弱的火光徐徐降落，落入了西雲地某個僻遠的小山溝裡，那一粒火光就是最後一點生道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