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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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木魚不知倒影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只能繼續試探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倒影說道，“殺人。”

莫木魚問，“殺誰？”

倒影問，“你想阻止我？”

莫木魚答道，“只要你殺的人不是我在意的人，我就不會阻止你。”

倒影說道，“我要殺的人是公皙榮，茅廣志，樂正忠，他們可是你在意的人？”

公皙榮、樂正忠莫木魚並不熟悉，不過茅廣志也是他要殺的人。他說道，“不是。到時，你殺你的人，我看我的戲。”

倒影說道，“如此甚好。”

想到不久之前聽人說起過這位與他相似之人也曾揚言要將神木取走，帶回梨山，莫木魚便笑道，“我能不能多嘴問一句……你為何要殺這三人？”

“公皙榮是我的劍童談往生的弟子，算起來是我的徒孫，他卻為了得到我的復來劍，幾次挑唆天樞閣院判院士，在江南諸多下俠義之士面前指證我是邪魔惡煞的身份，想將我逼死。再者他偷了我一卷畫，那捲畫上畫著我的妻子水合滄露。他見到那捲畫後，為了抓住我的軟肋，便用兩百兩元晶做誘惑，引誘南庭密諜司司首樂正忠幫他找我的妻子。”

倒影如實說道，“樂正忠找到了我的妻子，將她交給了公皙榮。在我與春雪成婚那日，公皙榮還特意將她押上蒼梧山，就是想利用我的妻子，指證我是莫木魚。結果，我的妻子卻慘死了。公皙榮，如此欺師滅祖，背叛師門之輩，當不當殺？”

莫木魚不曾想公皙榮是談往生的弟子，也不曾想他前幾次被天樞閣院判院士當眾指證，是這位名義上的徒孫唆使的，目的還是復來劍。更不曾想，水合滄露自殺，也與公皙榮有莫大關係。

只是這些事，面前這位與他長相神似之人是怎麼知道的？

他將歐陽春雪說成是他的女人，將祖靈說成是他的女兒，又將水合滄露說成是他的妻子，用意是什麼？

“難道就是為了將這些事告訴我？知道了這些事，就是他不殺公皙榮和樂正忠，我也必然會殺了他們。”

莫木魚如此想道，他認為倒影這番話是有意這麼說的，目的就是為了說給他聽，挑動他的情緒。

倒影在說起水合滄露死時儘管面無表情，但莫木魚瞧不出他有一點傷心的情緒。

而想到水合滄露那個蠢女人因為衝動自殺了，莫木魚的心就痛的厲害。

“當殺。”莫木魚說道，“你又為何要殺茅廣志？”

“茅廣志說我的女兒祖靈是惡鬼投胎、災星降世，還多次出手殺害要收養我女兒的善人，讓我女兒幼年孤苦無依。”

倒影說道，“再者，茅廣志當年向春秋朝聞人皇室敬獻了一種可以操縱心神的秘術，聞人皇室為了控制北莽王府，控制北莽地和耳州，便將那種秘術用在了我的侄兒佐清歌身上。侄兒英年早逝，就是因那種秘術。茅廣志，害我女兒與侄兒，當不當殺？”

害死了佐天佑唯一的兒子佐清歌，聽到這件事，莫木魚目中激射出寒芒，短暫之後，又被他隱忍下去。倒影來意不明，他決不能被倒影三言兩語挑動情緒。他說道，“當殺。你何時去殺這三人？”

倒影說道，“月出之後，黎明之前，他們必死，無人可以阻擋我。”

莫木魚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明月已經出山，沽名星也伴月而出。他說道，“在你殺茅廣志之前，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倒影說道，“你說，只要不是饒他一命，我都可以答應你。”

莫木魚說道，“你幫我問問他，是如何知道死去多年的潘復來口中有一口氣未吐。”

倒影應道，“好。”

春風吹得莫木魚的雙眼有些乾澀，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不過兩息的功夫，等他睜眼時，倒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小瀑布平緩的水流上倒映著一株金黃的麥穗，那才是如今莫木魚的倒影。

不過，又在頃刻之間，平緩的水流變得一洩如注，轟然之下，衝擊聲不絕於耳，那根金黃的麥穗也在湍急的水流中消失了。

安靜沉悶的周遭也在這一刻打破，有春風如絲潤物聲，有燕鳥歸巢抖翅聲……

對於這位與他長相神似之人的出現，莫木魚有諸多疑惑，卻沒有一個疑惑能想得出答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是福是禍，是非因果，終會揭曉。

倒影所說的殺公皙榮、茅廣志、樂正忠三人的理由，莫木魚即使沒有去調查，也深信不疑。莫木魚也有必殺這三人的念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