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人劍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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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身份確實令我驚訝。”

假莫木魚就是佐天佑留給他的那半封信，如此離奇的事莫木魚怎麼可能會信。

見莫木魚無動於衷，假莫木魚嘆息一聲說道，“罷了，莫木魚，你走吧，我還能拖住凡谷十餘招，你能走多遠是多遠，不然，我死了之後，就輪到你了。我也很想看到你這個固執的傢伙死，但我們兩個，終歸還是要活一個才行……快走。”

假莫木魚臉上流露出的神情毫不做作，不像是假的，莫木魚倒是因為快走這兩個字心軟了幾分。這時，莫木魚卻聽凡谷笑道，“我留在江南殺莫木魚，假莫木魚我要殺，真莫木魚我也要殺，你們一個都走不了。如今，方圓二十里之內無天地元氣，僅憑雙腳你們能走到哪裡去？”

莫木魚覺得凡谷的話很有道理，不過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走。真想要走，在假莫木魚與凡谷廝殺之初，他就走了。

假莫木魚冷笑道，“凡谷，殺我無妨，殺掉莫木魚，你總有一日會後悔的。”

凡谷笑道，“除掉能掠盡五州萬物之生機氣運的邪魔惡煞，我為何要後悔？”

假莫木魚不言，凡谷的劍招已經讓他無從應對了，分不開半分心神。

春雨綿綿，越下越大，血霧淡去了不少。

莫木魚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無意間目光落在了假莫木魚的那半隻斷臂上。

斷臂落在地上，浸泡在如絲春雨中，竟然……化作了一堆泥塵。

望著那堆泥塵，莫木魚目光微沉，抬起頭來再看假莫木魚時，頃刻之間，內心百感交集，有了一個令他都覺得匪夷所思的猜想。

他走過去蹲下，摸了一把那堆泥塵，苦笑出聲，方才那個匪夷所思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無天地元氣，納物陣雖然還維持在腰間的連理佩上，這是納物陣的奇特之處，自納物陣刻下起，納物陣便與連理佩融為一體了，不過，此刻莫木魚卻無法從納物陣中取出東西，他只得在身穿的錦衣上割下一截錦緞，將那堆泥塵全數捧入錦緞中包好，放入懷中。然後起身，提著復來劍朝凡谷走去。

三五丈的距離，周遭若有天地元氣，一步便可踏來。此刻，莫木魚卻奔走了幾息。

就在這幾息之中，假莫木魚被凡谷逼得退無可退，如今無法呼叫天地元氣飛身懸空，再退半步，便是荷池。

再者，在凡谷密不透風的劍招下，假莫木魚已經無暇接應。竹劍阿五輕盈上挑，哐噹一聲，將他手中的長劍挑落在地。

旋即，竹劍阿五順勢橫斬，直取假莫木魚首級。

縱使假莫木魚心中有萬般不甘，也只能等死。

然而，就在竹劍阿五將要割入假莫木魚脖子之際，復來劍一劍刺來，不偏不倚，落在竹劍阿五的劍鋒上，將竹劍阿五逼了回去。

大步踏來的莫木魚藉機護在假莫木魚身前，在竹劍阿五回撤之時，復來劍再次挑出，同時，莫木魚左手拍出一掌，直擊凡谷胸口。

凡谷身影左移，錯開了斬來的復來劍，立即舉右掌相迎。

兩掌交擊，“嗙”的一聲沉悶碾過，凡谷後退了數步，莫木魚也被震得大步後退。

不過，莫木魚的身後有假莫木魚。

莫木魚撞在假莫木魚的身上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假莫木魚的背後卻是荷池，被莫木魚這麼一撞，假莫木魚“哎呦”一聲，就栽入荷池中。

穩住身形的莫木魚想拉他都來不及，只求他掉入水中，莫像斷掉的那半隻手臂一樣化作了泥塵才好，不然，在荷池中化作泥塵，莫木魚都不知道怎麼去撈他。

好在，假莫木魚在荷池中撲通了一息之後，便爬出了荷池，笑看著莫木魚說道，“你還是出手了。不過如今我已經無再戰之力，你就是想與我聯手，也不可能了。想殺掉凡谷，化解今夜你我的危機，只能靠你自己。”

“無妨。”莫木魚笑道，“我看了大半個時辰的戲，現在輪到你來看戲了。”

假莫木魚疑惑道，“你當真有把握殺得了他？”

莫木魚笑眯眯道，“你不是很瞭解我嗎？你不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嗎？怎麼連我有沒有把握殺掉凡谷都不知道？”

假莫木魚笑而不言。

喘息了片刻的凡谷這時笑道，“莫木魚……自從知道你是莫木魚，而非楊鐵鋼，我心痛萬分。要殺掉你這樣的少年，我很難下得去手。不過，我可以容得下你，這五州萬物，容不下你。所以，我不得不殺掉你。”

“前輩，您殺不了我。”莫木魚含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