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14.軍器局老者疑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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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府，就是後世的南京，又名江寧府。乃南宋國之重鎮。朝中有識之士一直勸說宋高宗趙構定都健康，以展示朝廷北上抗金的決心，跟明朝始終宣揚“天子守國門”類似。不過由於老爹和老哥都被金擄走，趙構的心裡陰影太大，一直猶猶豫豫，這一年南宋戰場上形式大好，這才從臨安，也就是更後方的杭州磨磨蹭蹭地來健康府視察。

原本從順昌去健康，可以先沿潁水進入淮河，沿淮河東去，接著轉入京杭大運河，然後順水南下進入長江，最後沿江達到健康府，也就是南京，此路日夜皆可順水而行，最是便利。不過此時大宋不過剛剛穩定了淮河南岸，淮河以北的順昌、淮陽軍等地區只是在打退了偽齊後，暫時管制，因此這條水路並不安全。只能在達到淮河後，轉車馬到長江，然後順江東去。

王管家派了個小廝一路陪著李天俊和曹成，幾人遠遠隨著。一日行進速度不快不慢，一路車馬舟船，花費了五六日，就到了健康府。所幸一路安穩，所有的器件都沒有損傷。在李天俊和曹成的指揮下，很快把兩處院落內組裝了起來，只是水管到底有些不合適，兩人又尋了一地，做了些調整。

忙活完暖氣的事情，曹成就迫不及待地想去御前軍器局看看。王管家也幫忙跟知府大人求了一封書信過來，兩人請軍器局門吏呈了上去，果然沒受什麼刁難，就由局內小吏引著一路走了進去。

這個御前軍器局的前身是個不大的軍器所，原本主要為淮東宣撫使韓世忠韓將軍的韓家軍制備軍械。自從朝中君臣均有意定都健康府，就把這健康府的軍器所升級為御前軍器局，預歲造裝甲五千，矢百萬。

由於剛剛創立，局內多處只是有個牌子，還沒有正式開工，只有弓弩院和造箭院正在生產。造箭院任務量很大，但製造東西相對簡單，包括各種長箭、弩箭，弓弩院製造的東西則複雜了很多，除了各種弓弩，還要生產其他常見的遠端攻擊的器械，如投石機、攻城車等。

李天俊和曹成最感興趣的自然是弓弩院，弓弩院又分為生產弩車、弩床的大駑作，生產步兵弩的弩作，生產投石車、攻城車的機弩作等，從歷史的角度看，這種“人各佔一能”的分工已經相當驚人，但對於剛剛經受了李天俊標準化生產洗禮的曹成來說，卻覺得有點看不上了。

“賢弟，我怎麼覺得這種分工雖好，但還是有意猶未盡的感覺呢？”

李天俊倒是一愣，沒想到曹成居然對“分工”這麼有科技含量的事情有了感覺，不過還是提醒道“是啊，以這個弩車為例，我看它的生產過程可以分為一十二步，要是一個或幾個工匠只負責其中一個步驟，建造的速度自然能快很多。”

跟隨的小吏雖然表面熱情，心裡卻著實有點不喜這兩個頂著大帽子信件來訪的土工匠，聽到兩人居然還這樣不知羞恥的評價局內的工坊，當即忍不住反駁道“一個工匠，如果只做車弩的上架，那他一輩子也不知道到底生產的是什麼，這樣的車弩如何能使用？這種工匠又怎麼有資格進這御前軍器局？”

李天俊和曹成聞言，立刻陪笑道“大人說的極是，是小的們見識淺薄，讓大人見笑了。”遂不在多言，小吏也開始不耐煩起來，時不時透過咳嗽、嘆氣等催促兩人，兩人也知自己之前唐突了，但曹成又心有不捨，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在各個作坊中快速瀏覽。

走到製作弓弩的工坊，卻有幾人正在面紅耳赤地爭論投弓弩採用牛筋、蠶繭絲、還是其他什麼材料能更加有效地增加彈力，曹成聽得興趣盎然。李天俊雖然只瞭解材料科技的皮毛，但見識已經比這些人不知道高出了多少，興趣寥寥，聽了一會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正在爭論的一人見狀，走了過來對著李天俊施了一禮，然後問道“我等才疏學淺，先生可有指教？”

曹成趕忙過來打圓場“各位大師，我是順昌府的鐵匠，仰慕軍器局內各位大師之名，特意求了大人們的恩准來參觀拜訪。這位是我的朋友，是我們城內有名的書生，他不是工匠，只是特意陪我來的。如有得罪，各位見諒。”

幾位聽了之後，臉色才好看了些，放開了李天俊。

“不懂也要尊重些，這些都是大師！”一旁的小吏忍不住想教育教育這兩個土包子。李天俊有點惱火了“整天牛筋、蠶繭絲啥的，就沒人想著用鋼鐵嗎？”

幾人聞言，又立刻圍了過來，一人指著曹成說“你應該也是個當地有名的鐵匠了，你來說說，你可曾聽說過你這位朋友所說的，鋼鐵做的弓弦？”

李天俊一開口，曹成已經覺得不妙，見幾人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