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2-47.陳知府彈琴東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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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俊帶著人在各城門轉了一圈後，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東門樓。樓下燃著兩堆篝火，曹成帶著幾人正在城門守著。月色不足，遠處黑乎乎一片，四周寂靜得能聽到樓下幾人的調笑聲，能聽到遠處田間的蛙鳴聲，甚至能聽到風在篝火之上呼呼而過。

近三更了，李天俊決定再帶人巡視一遍。這些保丁畢竟未經訓練，越是這個時候越是馬虎不得，需要有人不斷督促。剛準備離開，就聽樓下有人叫道：“誰？出來！”

李天俊連忙停住，定睛極力看去。就著火光，只見不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些身影，李天俊立刻對左側老卒說：“快，再去找四五人，帶弓箭上來，若城下有人妄動，配合曹保長殺之。”

“是。”老卒聽令轉身走了。

城門口的曹成等已經全副戒備起來，厲聲叫道：“來者舉雙手，緩緩過來！”城牆之上，李天俊不由替曹成捏著一把冷汗，只有他們幾人在外，一旦是敵襲，只怕會有生命危險。

萬幸，來人聽到，都舉起了雙手，放緩步伐走了過來。走近一看，卻是十來個投誠的叛軍。曹成把他們交出的兵刃送到城樓上，又領著他們圍篝火分為三組，每組分發飯食，領隊之人則帶到城門口，與曹成等坐在一起吃酒。只有一點，言明深夜不可進城，現在只吃喝，其他一切等天亮再說。這些人聽了，倒也配合。

正在此時，五名老卒已經持弓弩趕到東城樓，李天俊交代一番，然後繼續帶人巡查去了。這是個好現象，雖然不知道陳規的夜襲過程，但只要有人來歸附，想必並沒有吃虧。

從城內迴轉過來，已是三更多了，城下又多了二十來人，圍著篝火分成四五組正在休息。突然，又有一隊人過來，最初還好，後來與之前的來人因為飯食等產生了矛盾，一時嚷嚷起來，有幾個士卒竟然站起來要在篝火旁鬥毆。曹成喝止不住。

李天俊見狀，立刻讓城樓上的老卒衝著鬥毆的幾人射擊，一下射倒兩人。李天俊命人大喊：“站立著，殺！都坐下！”眾人無奈，只好暫時坐下。李天俊又立刻命人送下更多酒食，這才穩住。

戰戰兢兢一夜，終於熬到了東方泛白，篝火也逐漸熄滅了。站在城樓往下看，一夜之間城門正前方空地居然收了一百多人，而負責看管的曹成只有十來人，可憐巴巴縮在城門口附近。

正想鬆口氣，一隊士卒突然從東路過來，黑壓壓一百多人。城下士卒立刻站了起來，很多人大喊：“快把兵刃還來！”李天俊命人射了幾箭，卻也鎮壓不住，眼看城下的曹成等人要糟。

這時，趕來的部隊突然放聲大喊：“陳將軍回城，敢作亂者殺！”眾人這才知道，是陳規帶人回來了，緊張的一夜終於結束了。

按照約定，直到天色大亮，東方出了日頭，李天俊才開了城門。孫居正剛要隨陳規和曹成進城，突然停下看著路旁降卒中一人：“周校尉，你也來了？”

那人來忙出列拱手，說道：“豈敢不來！”

孫居正把他拉了過來，讓他又施禮見了陳規、李天俊、曹成等人。周校尉看了看孫居正所帶的百來人，低聲說道：“就是這些人騷擾了我們一夜？”

孫居正笑笑：“正是。昨夜我跟陳將軍分別帶了兩隊人，我從軍營北側繞東，將軍從南側繞西，相約各一段時間就打鼓吆喝一陣，吆喝完就換到另一處。如此換位三次，然後才到約定處集合回來。沒想到吧，是不是以為自己被大軍圍了，嚇壞了吧？”

周校尉苦笑一聲：“確實沒想到。原本統領要分兩隊偷襲東門和北門，誰想還沒出發，就有人大喊夜襲，一時只能按兵不動。更沒想到，一夜幾次夜襲，也搞不清周圍到底有多少軍伍，只好放出幾隊人來偵察。我也是趁亂，帶著人，遠遠看著這堆火光投了過來。”

孫君正笑道：“老弟過來就對了，這統領怕是要完了。”

“別太高興。”周校尉皺眉低聲說道：“我原以為你們真有大軍在此。如果沒有，還是儘快逃吧。”

“這是怎麼回事？你有什麼情報不成？”陳規插言問道。

“陳將軍，昨夜我在統領處聽到了軍報，今日午間還會有一股兩千餘人的隊伍從江陵鎮過來，城內如此虛弱，怕是守不住的。”

“當真如此？”

“確實如此！早知道我就不跑過來了，能多活一時是一時，現在只怕回都回不去了。”周校尉一臉惆悵。

幾人聞言大驚，陳規不住地踱步，突然又立刻活絡起來：“算算時日差不多了。趕緊收攏降卒，城牆的旗幟兵卒都撤掉，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