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03-79.欲探秘宋使已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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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俊嘿嘿一笑，這句話乃是句暗語。前半句“佳人已沐”，是說張青等人的外商身份已經搞定了，具體是冒充高麗、琉球還是日本國的外商就不知道了，“更待何時”則是問李天俊何時可以開展那個預謀已久的計策。

看完信已是中午，李天俊把兩女童找來吃午飯。兩人仍是驚魂未定，一副痴痴呆呆的樣子。李天俊勸解了半天，沒有任何效果。遇到了這等慘事，看著日常熟悉的親人一個個被斬殺在眼睛，恐怕換了誰，也無法立刻恢復過來。這種傷痛只好交給時間去撫平吧。

下午有大夫過來求見，給李天俊換了藥膏和繃帶。李天俊隨後稍稍活動了下身子，胸口仍是作痛。待著無事，就給田茗心回信，兩名李家女童的背景不敢寫，只說自己見兩女童可憐，就是收留了下來，並特意註明只有七八歲，又說自己大概年前能回去，等那個時候一切就可以了。

最後為了安撫田茗心那顆不斷膨脹的文學女青年之心，李天俊又從古人手下偷了一首小詞。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秦州隴上行，夜深萬顆星。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這詞源自清朝納蘭性德所作的《長相思·山一程》，不過為了配合自己的經歷，李天俊擅自修改了其中的幾個字。

放下筆，李天俊發現日頭已經西斜了。叫人把信送走，然後自己閉目養神，準備趕赴晚上的晚宴。過了一會，完顏府中再次來人，邀請李天俊過府一敘。李天俊隨來人又進了完顏杲在京兆府的府邸。

京兆府所在戰亂不休，加上偽齊跟金的治理水平太差，往日繁華的京兆府已經民不聊生了。眼下金有意東歸，加緊了對駐地財物的盤剝，所以城中現在能開張的酒肆也已經屈指可數。

但是完顏杲的宴席依舊是那麼奢華，美食美酒一樣不少，絲絃歌舞樣樣不落。完顏杲等雖然學會了享受宋人的生活，但顯然沒有學會宋人的禮儀。

宋朝設宴，除了特別親近的朋友之間的“家宴”外，有外人，特別是有外國使臣在時，那主人、客人都須是彬彬有禮的才好。完顏杲他們不懂這些，宴席還沒正式開始，就各自摟了心中中意的侍女，一邊褻玩一邊交談，搞得完顏府跟青樓中的情形差不多了。

李天俊是宋使，又曾與完顏杲“同生死共患難”過，自然坐在左首一位，穆昆固雲此次識破李世輔的計謀，又領兵救下了完顏杲，居功甚偉，因而坐在了右首第一位，幾個地位原本比穆昆固雲高的金軍將領只能在下面作陪，還有幾個是京兆府留守的原偽齊官員。

完顏杲先舉杯，向李天俊敬酒：“宋使，今天我要好好敬你三杯。”李天俊慌忙站起，剛要說話，就被完顏杲阻住：“原本我是看不起你們宋人的，不過你是個例外。”

“你在同州外就看穿了李世輔的計策，認為他有陰謀，勸我不要進城。我沒有聽你的，才有了此劫。這第一杯，就敬你的勸言，敬你對本監軍的一片關心，也可算是賠罪酒，罰本監軍不聽良言。”眾人紛紛言道：“將軍嚴重了！”附和著喝下，李天俊也只得隨眾飲盡。

“洛水河畔，李世輔那小兒要謀害本監軍，多虧你用計穩住他們；黑夜道旁有野狼要咬殺我們，多虧文大人你挺身而出拖住野狼，這樣本監軍這才能堅持到援軍到達。這第二杯酒，敬文大人有勇有謀！”

李天俊只好謙虛道：“本使也是為了自己活命而已，監軍嚴重了。”眾人聽了又紛紛出言贊他為人淳樸，毫不居功。

“這第三杯呢，”完顏杲說道：“我曾立下誓言，李世輔雖然如此待我，但我仍願赦免他們一家的性命。然而我還未回城時，有些將軍為了給我報仇，已經斬殺了一部分李家人。多虧了文大人帶傷及時告知這種情形，這才阻止了一場悲劇，也讓我免於失信於人。第三杯，就敬文大人讓我免於失信於人，完成了大誓願！”

眾人紛紛附和道：“即便是敵人，監軍大人也會守住誓言，真真是我大金國的大好男兒。”廳中一個將軍“刷”地站了起來，低頭請罪道：“我哈塔雅，前日光想著為完顏將軍報仇出氣，卻差點破壞了將軍的誓言。我有罪，我甘願受將軍處罰。”

完顏杲哈哈笑道：“漢人有句話，叫‘不知什麼不罪’，哈塔雅將軍事先不知道我發下的誓言，這事又怎麼能怪你呢？不過你到底差點壞了我的大事，所以該罰還是要罰的。端來大酒杯，你連飲三杯也就是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罰酒三杯嗎？］哈塔雅卻道：“將軍，三杯怎麼能夠，我怎麼也得飲個十杯八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