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05-21.明裡投奔暗地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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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天，有探馬呈上緊急軍情：“金都統葛王褒，率三萬龍虎大王軍從北邊襲來，其前鋒營五千餘人正在離城二十里處，於潁水邊安營紮寨！”

劉錡聽了，對陳規和李天俊說：“兩位大人，既然金軍已經來了，就按照陳大人擬定的第二套方案執行吧。”

陳規領命，出來召見曹成和另一個一直在城中任職的小吏，這小吏全家被金人所殺，與金有血海深仇，忠誠不必多想。陳規的大部分精力用來囑咐曹成和這個小吏要鎮靜，不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陳規的第二套方案很簡單：放毒。順昌府有偽齊留下的很多毒物，陳規原本想用這些實施水中投毒之計，不過李天俊對這個方案進行了修正。李天俊的提議仍然是投毒，不過用的卻是木材乾餾廠的副產品，****和甲醇。

乾餾木材時，可以得到紅褐色的木醋液，如果繼續對木醋液進行加熱分餾，就可以陸續得到****和甲醇等液體，這兩貨都有強烈的毒性，又都帶著令人愉快的類似烈酒的芳香味，嚴重時可導致雙目失明甚至死亡。現有的技術條件，李天俊自然無法把兩者徹底分離出來，不過在生產時，把它們透過冷凝都保留下來卻是不難。

順昌府的木材乾餾廠從紹興八年開始投產，經過一年多的生產，曹成已經秘密收集了大量的****和甲醇溶液，並儲存在城中。

這種味道類似酒的溶液，大概喝二兩就會中毒，半斤以上有可能失明甚至致死。中毒的徵兆先是產生喝醉的感覺，然後頭痛，噁心，嘔吐、視線模糊，直至更嚴重的後果。不知道的人，只會因為是醉酒，根本防不勝防。妙的是，解毒的東西也很簡單，只要及時喝點乙醇，也就是真正的酒，就可以化解了。

既然王山來招降，正好用這個理由，讓那個常年任職的小吏代表城中所謂的富戶出去談條件詐降，同時，這種溶液又屬曹成熟悉的，因此只好把他也派了去。曹成早就憋著抗金的勁頭了，接了任務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等待天放黑，順昌府城北大門悄悄開啟了，兩個人趕著兩輛車，車上放著這一年儲存的****和甲醇溶液，向著金軍先鋒營的大寨駛去了。二更時分，劉錡點起手下的精銳，準備出城偷襲，李天俊不放心，也跟著跑了出來。

一路夜行，來到潁水邊敵軍大寨旁。又等了一會，大寨中央突然火起，劉錡見狀，“噌”地抽出寶劍，向前一揮：“全軍突擊！”手下賀輝、許青、趙撙等率先躍出，領著眾士卒殺向敵軍大寨。

敵軍的外圍警戒人員很快發現了偷襲者，頓時傳出各種聲響，睡夢中計程車卒們趕緊爬起來，基層的軍官開始吆喝著迎敵。不過士卒很快發現，中軍帳不僅沒有命令傳出，反而燃起了大火。

宋軍殺入敵寨後，更是有意四處放火，竭盡所能地製造各種混亂。一些金軍顧不得衝殺來的宋軍，而是忙著趕赴中軍帳檢視情況，更多的金軍則在無組織地抵抗了一段後，見始終沒有統一的軍令，不由喪失了戰意，崩潰四逃了。

“殺殺殺”劉錡親自帶著人衝殺了上來，李天俊也在士卒的掩護下，跟著衝進敵寨，一路上只有個別走投無路的金軍士卒還在頑抗，其他的，不是跑了就是丟下兵刃，跪伏在地上投降了。

李天俊擔心曹成的安危，催著士卒帶他來到中軍大帳。這時中軍帳的火勢已經接近尾聲了，四周傳來烤肉的味道，讓他一陣反胃，看來這塊燒死了不少人。李天俊四下尋找，一直未見曹成身影，不由心中大急。

突然，劉錡帶著人從前邊回來，手下親衛還攙扶著兩人。李天俊仔細一看，正是曹成。剛剛走近，就聽見曹成在那喊：“哎呀，頭疼！誰還有酒，快給我酒！”

聽到曹成的呼喊，李天俊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有機靈計程車卒在周圍尋到了一罈酒，想著立刻交給曹成，卻被李天俊一巴掌打掉了。為了迷惑金軍，曹成故意把帶來的****和甲醇溶液放在酒罈中，就是李天俊自己也根本分不清。這樣糊里糊塗給他喝了，只怕反而壞事。

劉錡也不敢追出太遠，已經開始收攏部隊，留下一個小隊草草打掃戰場，其他人火速趕回順昌府。進了府城，李天俊連忙找來兩大壇酒，給兩人灌下，這兩人喝了之後，迷迷糊糊睡過去了。李天俊還是擔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解了毒，又沒啥好辦法，只好邊處理事務邊等著。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曹成二人才慢慢醒來，把經過講述了一番。二人依計，偽裝成王山的支持者來到了金軍大寨求見王山，不料王山只是過來打了個照面，就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