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05-27.渾水摸魚全仗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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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出的自然是在城南埋伏已久，始終在等待戰機的那支精銳。柺子馬雖是精銳，機動性又強，但此時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更加上之前噴火槍對軍心造成的混亂，所以原本在野戰中根本不是對手的劉錡手下，此時竟然如入羊群的猛虎一般，衝入了敵軍陣中。

領頭的旗幟在城頭就看的清楚，正是趙撙和另一個名為韓直的統制官，其他將領也都奮不顧身地衝在前面。將是兵的膽，將官身先士卒，士兵也奮勇向前。敵軍竟然很快被殺成了兩部分。

東邊一部被漸漸逼到城牆附近，有不少金軍士卒甚至被擠到了護城河中；西邊一部則逐漸向更西邊敗退。金軍成組織的抵抗已經越來越少，衝來的大軍已經有了奔潰的樣子。

“殺啊～”終於有一支宋軍殺穿了敵陣，向前衝了幾步，然後醒悟過來，向著西邊的金軍包圍而去，陸續地，也有人殺出，向著東邊包抄。西城的宋軍已經放棄了防禦陣型，一部向西逼壓試圖靠近的籤軍，一部向著交戰之處迅速襲來。

李天俊拿著千里照，卻一直沒有看到金兀朮組織其他援軍。不知道是金兀朮認命了，還是他受情報的限制，一時之間還無法確切知道城西南角的交戰結果。

不管金軍如何，宋軍都不會放過這個可以痛殺金軍主力的機會。在抬著噴火槍的城西部隊趕來後，金軍立刻崩潰了。西部軍馬不再試圖營救東邊的兄弟，而是開始加速與戰場脫離；東部的金軍則愈發被擠壓到護城河一線，越來越多計程車卒被擠入河中。雖然一時還不至於淹死，但失去機動的騎兵成了明顯的活靶子，被城牆上的弓箭手一一點射。

西部的籤軍軍陣不斷搖動旗幟，但直到西邊的騎兵脫離，重新奔向城北後，金軍大陣才有了一絲慌亂。看來真的是資訊不暢導致指揮延遲啊，這支部隊剛好跑到了北邊軍陣的死角，而西邊的籤軍也忙著自己的交戰，看不過來。直到這支敗軍出現了，才知道自己的部隊在城西南角被伏擊了。

劉錡見金軍有了動作，命人加緊擂鼓，士卒聽到命令，動作越發急促起來。不一會功夫，無險可守，四面臨敵，人數上又處於劣勢的金軍被屠戮殆盡。這一仗與上一次噴火槍退敵不同，這一仗，是宋軍依靠城池，實打實地以冷兵器與金軍正面交戰，殘肢斷臂隨處可見，西南角的護城河都被血水染成了紅色。

見敵軍已被殲滅，劉錡連打掃戰場也不敢，趕緊命部隊撤回城中。待眾將士回來，領頭的趙撙、韓直都是身中數箭，另有各處傷口無數，一口氣散盡，竟然站也站不起了。劉錡趕忙命人扶去救治，嚴令一定要保住兩人性命。

劉錡在順昌府中嚴陣以待，等著金軍可能而來的報復，不過一直過了午時，金兀朮也沒有再派軍隊參戰，最後反而把集結的大軍都遣回了各部，看樣子放棄了攻城，接受了今日的失敗。

這一仗又是一次大勝，擊潰了試圖來偷襲的五千柺子馬主力騎兵，交戰中至少斬殺了三千多，獲取軍馬一千多匹。而這一次正面交鋒損傷也不少，劉錡的精銳步兵團再次傷亡一千多人，也就是說，從開戰到現在，劉錡原本帶來的一半的精銳戰力已經陣亡了。

不過這一戰，比前面的戰鬥還讓士卒們提氣，畢竟是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正面短兵相接打贏了金國主力騎兵柺子馬，這一結果讓那些一直籠罩在金軍戰力的影響下，不敢面對金國騎兵的人，心中有了別的念頭。

當然，相對於金兀朮的十萬大軍，這幾天的損失仍然算不得傷筋動骨。夜晚，立在城頭，可以見到城外金軍軍寨通天的燈火。

此戰之後，劉錡在軍中的威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士卒們在交談暢飲時，會非常自豪地談起：“我們劉將軍……”，殿前兵馬司和八字軍原來的將官們，見了劉錡也都主動行禮，再無人敢當面反駁劉錡的任何決定。

城中百姓也群情激奮，要求入伍的壯丁數量激增，孫居正甚至彙報，不少順昌府的守軍士卒，都有加入劉錡麾下的衝動。劉錡與李天俊、陳規二人也在盡心力安排各處防禦，等待抗擊金軍新一輪的打擊。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從四更起，順昌府一掃前幾日的酷熱，開始天降大雨。大雨下得氣勢磅礴，用千里照向外也看不了多遠。這種情況下，交戰已經不太可能了，雙方只好僵持著等待大雨結束。

大雨一連下了數日，雨勢才漸漸放緩。這時，潁水河的河水都開始漫堤了。在城東、城北靠著潁水邊紮營的金軍再也待不住了，紛紛向地勢較高的城西移動。金兀朮又命人緊急在大寨四周挖掘深溝，用於自保，同時繼續圍困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