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03-71.雲中設酒酒殺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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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俊聽到此話，只覺得渾身一震，感覺好似已經觸碰到了什麼重要的關節，可偏偏又說不清楚。穩了穩心神，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來前確曾面見吾主，這是心情過於緊張，卻是看不清楚。”

一邊說著，一邊四周張望。張孝純擺了一下手：“不礙事，老夫朽已，他們已經懶得勞煩人力保護老夫了。”李天俊聽了，壓低聲音道：“只是立在殿上時，不時聽到吾主咳嗽。”

張孝純點點頭，嘆道：“他還是廣平郡王時，老夫就曾見過。他天性聰明、過目不忘，然身子骨一直不強，日常易咳嗽，遇大事則往往頭疼、失神凝視，叫之不應，這些年戰亂不斷，只怕苦了這孩子了。”

嗯？按照後世的說法，這不是暗示宋高宗有哮喘和癲癇的嫌疑嗎？不對啊，史書上說，趙構除了不能做羞答答的事情外，身體倍健康，他當了三十六年皇帝，一直把秦檜給熬死了，然後傳位給宋孝宗，又當了好幾年的太上皇，才戀戀不捨地去見宋徽宗的。

俗話說，禍害活千年，這傢伙一直活到八十一歲，在中國歷史上所有有記錄可查的皇帝之中，長壽的本事大概得排在前五。

一直以來，李天俊也認為跟自己的時空一樣，宋高宗身體會很好，可以長壽。沒想到今日跟張孝純一番交談，居然探聽出了時空間的另一個巨大不同：宋高宗的身體狀況似有不佳。這個情況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呢？

李天俊從張孝純府中告辭出來，仍然在不斷想著這件事情。接下來兩日，李天俊又去各處轉了轉，跟王重陽喝了回酒，還專程去作坊看了一下。這幾日烏達補一直在作坊中盯著，見李天俊過來，忙跟他打了招呼。告誡他，完顏杲對議和似有不滿，讓他小心應付。李天俊聽了，點頭謝過。

到了時日，李天俊依約來到西門，有兵卒過來，讓他在一旁等待。稍過了一會，一個留著髡（kun）發，身形彪悍的金將跟前些日子認識的折家大公子折彥文騎馬緩緩而來。那完顏杲見了李天俊仍是不理，自顧前行。倒是折彥文過來跟他見過，說此次折家邀請了完顏杲順道到雲中府一帶視察，因此要辛苦李天俊跟著先向西邊一趟。

李天俊想起史書中記載的一事，當下心中一動，笑呵呵地應承了。從西門出來，果然一路向西，進奉州的懷來，過宣德，沿著長城走到白登城，最後在九月間，終於到了雲中府府城，也就是山西大同。

完顏杲率隊在雲中休息，而折彥文則已經提前出發奔赴府州，去接他老爹折可求來見完顏杲。李天俊心知將有大事發生，卻故作一切正常，每日只在自己屋中飲酒看書。

完顏杲待折彥文走後，卻立即把他召了去，說是自己要宴請折可求，並希望李天俊這個宋使能夠作陪。李天俊聽了，也應承下來。第三日，完顏杲果然打發了人來請，李天俊進到廳內，酒席上只有三人。李天俊在左首第一位坐下，右首隻有一人，正是西北赫赫有名的折可求。

折可求乃西北名將，早年事宋時，也算盡心。在西北多次與金鏖戰，雖屢戰屢敗，但也能屢敗屢戰。建炎三年，也就是1128年，折可求部糧盡援絕，父母、族人都被金軍裹挾，最後投降了金，金仍舊按照前例，讓折家繼續看守西北大門。

建炎四年，金國立偽齊時，折可求也曾是齊主的備選人員，但最終還是完顏昌的意見佔了上風，劉豫坐到了偽齊皇帝的寶座上。

“見過左監軍，一年多未見，大帥神勇更勝往日，末將心中仰慕。”折可求先恭維了完顏杲幾句，完顏杲笑笑說：“折將軍別來無恙啊。這位折將軍可認識，他就是宋廷的次副使，文餘爾。”

李天俊拱手先向完顏杲示意了一下，然後又對著折可求做了一下，然後說道：“折將軍的大名如雷貫耳，將軍守衛西北，四周邊患莫敢犯者，真英雄也！”

面對宋廷來使的讚揚，折可求總是有點不爽，又不好說什麼，只得拱拱手權當謝過。李天俊也不再多說，只是靜靜等著。

大廳中已經絲絃聲起，焚香歌舞一樣不缺，果然是“由儉入奢易”，金人剛從大山惡水邊跑出來幾年，就已經把中原地區享樂的那一套完全學去了。

大家客氣一番，互相敬過幾杯。完顏杲逐漸地放蕩起來，狂喝狂飲，還不斷與侍女調笑。李天俊見狀，也胡吃海喝起來，又不斷點評廳中舞女的身姿步伐。只有折可求似有心思，略顯嚴肅地坐在那裡。

完顏杲伸手把剛剛走到身邊的一個侍女摟在懷中，然後搖著杯說道：“我聽說了，宋使來我大金出使兩次，就獻了兩次重寶，那是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