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03-42.憶往事偶爾露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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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俊見她如此興奮，也不由多問了幾句，原來鏡子，也就是所謂的“東海仙石照”拍出了天價。其實在李天俊看來，這些鏡子都非常粗糙。特別是在宋仲基的建議下，鏡面不再進行後期的切割調整，只是個大體的方形或圓形，歪歪扭扭的看著甚是彆扭，搞得李天俊強迫症都快發作了，恨不得立刻動手把它們都修改一遍。

但宋仲基偏偏說：“此形正應了仙石的名號，試問世間哪有長得那麼齊整的石頭？”這話說的也有道理，誰讓拍賣場給它起了這麼個名字呢？還好城內木工師傅也算有心，到底沿著鏡面做成了外套，總算能用。

“哦？田主管這麼開心，咱們賺了多少錢？”李天俊也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先保密。”田茗心突然賣起了關子。

“我……你要不說，我就去看拍賣記錄了。”李天俊壓根不吃這一套。

“你……”田茗心咬牙狠狠地說道：“小仙石平均二百貫一塊，大仙石一塊四百五十貫，一塊四百貫！總計賺了一千六百五十貫！”

哦，一塊香皂現在能拍到一百貫，這才相當於十六塊香皂，從價效比上說，好像還不如香皂啊，李天俊心裡默默算著，嘴上說道：“好像有點虧！”

“虧！？”田茗心好似被冷水潑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天俊：“拍出來這麼高，怎麼還是虧？”

李天俊笑笑，招手讓田茗心上前。田茗心略微扭捏了一下，把頭湊了過來。李天俊這才注意到，雖然田茗心三十多歲，按現在的觀點算是大娘了，但是在後世最多算是白骨精之類的美少婦啊，御姐啊，什麼的。加上回來後，吃喝不愁，不用再像婢女那樣操勞，膚色竟是越來越好，只是雙手有些粗糙。

田茗心一靠近，李天俊不禁長長吸了口氣：“好香！”田茗心有點掛不住了，連忙退了回去，紅著臉頰，睜大雙眼盯著李天俊。李天俊摸摸鼻子：“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你還說！？快點說，咱們怎麼虧了？”

李天俊嘿嘿一笑，壓低嗓音湊上前去：“生產這些鏡面需要從海帶海草中提取的一種原料——純鹼，偏偏這香皂也需要這種原料。我算了一下，生產這些鏡子所需的原料，大概夠我生產五六十塊香皂了。你說這是不是虧大了？”

宋仲基、田茗心這些人對數學有一種天生的敏銳，李天俊知道他們計算這種乘法問題時，肯定不是九九乘法表，但也能很快計算出來。這個時期的一般人，到了這個時候基本就混亂掉了。

田茗心想了想，問道：“我的文大人，純鹼能長時間存放嗎？”

“這倒不行，純鹼放長了就會吸收水分，變質，還需要重新提煉。”

“那我們能一下子大量放開香皂的供給嗎？”

“哦，這也不行，放開後價格肯定維持不住了。”

“那就是了。我小時在田家時，曾聽父親講過，儘快讓手頭的資源變現流動才是經商的正道，比如你有10斤純鹼，制香皂你得用兩年才賣完，平均1年只享受到了5斤純鹼的好處，而製成鏡子，一年就可以享受10斤的好處，儘管有5斤利益沒有達到最高，但可以利用得到的好處，謀求更大發展，比如獲得更多純鹼，讓第二年的規模做得更大啊！”

李天俊笑笑，到底是大家有底蘊，這在後世雖然只是個經濟方面的常識，但現在這個時期，有這種商業見識也算難得了。隨後隨口問道：“那你父母親戚還在田家嗎？”

田茗心突然眼圈一紅：“戰亂時，我們這一支都未曾走脫，父母兄弟都被殺了，只留下幾個年輕的姐姐，她們很快也死掉了。我與兩個小妹當時年幼，躲過一劫。後來偽齊成立，還是世子見我們可憐，把我們一批人招了進去。只是他也是有心無力，十年來，這兩個相依為命的姐妹也……也死掉了！”

“哎，可惜，金人作惡多端！”李天俊見狀出言安慰。

“不，她們其實是被宋人所殺，一個給偽齊的將軍要去，跟田家索要贖金，田家拒絕了，那將軍惱羞成怒就把她，把她……”

“不用說了，那另一人呢？”

“另一人則是偽齊兵敗時，被追擊的宋軍士卒趕上，然後……”田茗心一邊說，一邊抽噎起來，兩眼泛紅含著淚看向李天俊。李天俊有點想去拍拍她的肩膀，抱抱她，安慰一下，但又怕在這個時代這種做派過於驚世駭俗，所以一時愣在那裡，半天才準備伸手安撫一下。

“田主……”氣氛正在尷尬時，興奮地有點忘我的宋仲基剛好忙完拍賣，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