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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劉徹那磨礪第二個霍去病的期許與野心。

帶著衛青那其實沒有什麼鏽跡的金銀飾虎面玄鐵鎧。

帶著衛子夫那語重心長的囑託與訓誡。

帶著義妁一個盡在不言中的擔憂與禱告。

帶著或好、或壞、或同情憐憫、或幸災樂禍的萬眾矚目。

劉據終於帶著八百建章騎走出了長安城,走出了這座被他視作牢籠的地方。

此時天空陰沉沉的冒著細雨。

劉據卻只覺得呼吸都順暢了許多,忽然尿意大發,張口吟了一首唐詩:

“青海長雲暗雪山,

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

不斬匈奴終不還。”

“匈奴?”

一旁被任命為監軍的司馬遷不由的一臉疑惑,忍不住問道,

“殿下,這幾句詩雖不合賦,但既悲慨又豪邁,朗誦起來朗朗上口,屬實是難得好句,我這胸中的熱血都有些激盪,不過……咱們這回出征似乎是攻打樓蘭和姑師吧,是不是將匈奴換作樓蘭或姑師更加應景?”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只是覺得匈奴二字更加順口罷了。”

劉據笑了笑,道,

“吟詩作賦嘛,總要用些誇張的修辭手法,有時為了押韻對仄,略微改動一些用詞亦在情理之中。”

“殿下言之有理,不過我依舊覺得樓蘭、姑師亦不拗口,還多了一種寫實的美感,日後記入史書也更加考據。”

司馬遷有著這個時代史官特有的執拗,還是在一旁自顧自的置評。

劉據只是斜睨道:

“我吟的詩我做主,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這是自然,自然。”

司馬遷倒也沒有繼續與劉據爭辯,只是默默將這首詩記在了心裡。

並且暗自決定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當他在史書中記錄這次出征時,定要將“匈奴”二字換作“樓蘭”或“姑師”。

他的史書他做主。

他也不要劉據覺得,他要自己覺得。

正說著話的時候。

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主動來到劉據面前,躬身便拜:

“下官蘇武特來相謝,這回若非殿下舉薦,下官只怕難有這次光耀門楣的機會。”

蘇武此前還只是中廄監管理車騎的郎官,此前想都不敢想能夠忽然受到天子召見,還一舉封了中郎將,委以此番和親重任,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對於此事他私下想了許久,最後只能歸功於劉據。

因為最近這些時日,只有劉據一人問過他的名字,還當面說過向劉徹舉薦他在更有用的地方為國效力。

“不必多禮,你會受我父皇重用,是因為你的確有真才實學,與我並無太大幹系。”

劉據自知無功,自然不受謝,只是笑著還了一禮道,

“況且這回和親之事我始終持反對態度,倘若你辦成了此事,我心裡多少會有些不舒服,不過若是你辦不成此事,我父皇恐怕又會治你的罪。”

“因此從個人利益角度出發,你我的利益是相悖的,此行若有什麼令你為難的地方,屆時就請蘇將軍多多擔待吧。”

“欸?”

這番話讓蘇武聽得一頭霧水,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司馬遷亦是疑惑的望向劉據,心中思考劉據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劉據也是心知蘇武和司馬遷都是比較正直的人,因此才提前把醜話說在頭裡,起碼讓蘇武有個心理準備。

不過話也就能說到這種程度了,他並未多做解釋,立刻又跳過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對了,此次和親的劉細君情況如何?”

“回殿下的話,臨行前陛下已經廢了劉細君的奴籍,特封她為公主,號江都公主,並派僕從相隨伺候。”

說起劉細君,蘇武不由又面露難色,無奈的道,

“不過劉細君似乎不太情願嫁去烏孫,雖非終日以淚洗面,但亦時常鬱鬱寡歡,這些日子茶飯不想,還未曾與下官說過一句話。”

劉細君的父親劉建,生前是江都王。

此人非但荒淫無度,與繼母和胞妹通姦,還以殺人為樂,強迫宮人與禽獸嗶嗶,最後甚至私鑄皇帝璽將軍印,打造兵器意圖謀反。

這樣的人在劉徹這一朝謀反,屬實是自尋死路。

在他事發被迫自殺之後,一眾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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