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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勾起了顧九清的興致。

終歸是明日再離開,顧九清隨即便同蒼離淵返回了住處。

同之前的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墨朝。

他黏上她了,寸步不離的那種。

自從知道了墨朝乃是色盲之後,顧九清反倒是沒有那麼反感他的跟隨了。

他只是想看看不曾見過的色彩而已,給他看就是了!

一路上,顧九清走的不快。

時不時的,她會去碰一碰樹,或者摘一朵花。

“好看嗎?”顧九清問道。

“好看!”

眼前的一切,對於墨朝來說,都是分外稀奇的。

被顧九清觸碰的東西,會瞬間有了色彩。

而更為神奇的是,這色彩竟然遲遲沒有退去。

隨著她觸碰的越多,眼前那灰白的世界,慢慢都染上了色彩。

墨朝貪戀的看著這一切,他伸手想去碰一碰樹,結果原本有了色彩的樹,卻是一下子恢復成了那灰白的模樣。

他不由愣住了,又觸碰了其他的東西,無一例外的,那些東西都會褪去了該有的顏色。

世界再次恢復成了一片黑白,唯有顧九清,還是那麼大鮮活明麗。

他的視線,最終落到了顧九清的身上。

“清清好看。”墨朝一臉認真的說著,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堪稱溫柔的微笑。

見狀,顧九清的笑容卻是僵在了臉上。

她好不容易摒棄偏見,習慣了這張臉。

結果這傢伙一笑,又叫她想起了那個笑裡藏刀的男人。

每次他笑的溫柔,她都會陷入更深的危機之中。

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看到別人笑,她都不由起雞皮疙瘩。

於是,她抬手拿出了墨朝的面具,一把給他扣在了臉上。

“你還是戴著吧!”顧九清看著他被擋的嚴嚴實實的樣子,長長的輸了口氣,“順眼多了。”

最終,墨朝還是離開了。

走的時候,他很是頹喪。

顧九清也沒心情去安慰他,他剛才那一笑,搞的她心情也很是差勁。

這個時候,蒼離淵卻是開口道:“墨朝的臉,有什麼問題?”

“你看出來了。”顧九清嘆道。

“本王不是瞎子。”蒼離淵道,“你若實在厭惡他的臉,便給他換個模樣。”

顧九清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問過惜音了,墨朝的樣子,是自己形成的,他們並未干預。”

城中所有的其他傀儡,都是惜音和孟羨青的手筆。

兩人就好比那建模師,給城中每個傀儡都設計了不同的臉,著實也頗費一番工夫。

但製造墨朝,反而是最輕鬆的。

與其說,墨朝是他們製出的傀儡,倒不如說,是上天藉著他們的手,送來了墨朝。

“惜音說,墨朝成型的那一日,天上足足打了九道炸雷。每一道,都落在了盛放墨朝的房子裡!他們當時沒敢靠近,那房子都被雷電給轟塌了,起了火。後來,墨朝就自己從烈火之中走了出來。”顧九清不禁唏噓道,“你說這哪裡像是製造傀儡,跟歷劫似的!”

“江湖之中,的確有類似傳聞。不過大家都當他們誇大其詞罷了!”蒼離淵道,“墨朝可謂是他們二人的成名作,更成為江湖之中的一個傳奇!自此之後,二人在傀儡師屆,奠定了不可撼動的地位。”

正因為如此,大家才會覺得,這種異象不過是惜音他們隨口胡謅的,就是為了給墨朝的身世潤色,讓其名頭更為響亮。

畢竟那個時候,兩人也不過才十五六歲,剛剛及笄的年紀,卻從一眾老手之中脫穎而出,著實很難有說服力。

後來,兩人更是一度遭到了所有人都排擠。

這也正是,他們選擇來深山老林,建立傀儡城的原因。

可以說,兩人一路走來,能有如今的位置,實屬不易。

“從被人排斥,到說一不二,兩人真的很厲害!若是他們願意,必然會是對付妖族的強大助力。”顧九清不由感嘆。

不過話說回來……

“前城主怎麼辦?”顧九清道,“他好像還被惜音他們關押著吧!”

“不必理會。”蒼離淵冷聲道,“此人狂妄且無能,並無任何用處。”

當初那所謂的城主之名,也是拜惜音和孟羨青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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