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燈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9章 禪寺偈語化冥頑,盛隋風雲,三更燈火,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天柱山南有佛寺,名為“三祖”。相傳此佛寺前身為南朝國師寶誌禪師開創,梁武帝賜名的“山谷寺”。後來,隋初時分,禪宗三祖僧璨來此弘法教學,並傳衣缽給四祖道信,故而後世稱此佛寺為“三祖寺”。更有詩云“禪林誰第一,此地冠南州”者。
只是此時尚早,“山谷寺”也還沒有“三祖寺”的名稱,只是半隱於天柱山南門谷口鳳形山的一處小寺落。只有善男信女才知道有這樣一所小寺院,小寺院裡住著一位佛法高超的大師僧璨。
這日裡,空谷寂寂,唯禪房中木魚聲聲,唱經琅琅,青煙嫋嫋,透著一股超然於世的淡雅。一長一少兩人步履輕盈,似乎不忍打破山中寂靜,屏息凝神般緩步來到寺前,這才輕叩山門。
山門無人自開,長者捻鬚遲疑片刻,隨即拱手做禮,攜少年入寺。
信步走過中堂,長者微微遲疑,又復緩步走入禪房,向禪房裡背對著自己、正在唱誦佛經的老僧深深一揖,道:“山野匹夫魚俱羅,見過禪師。”
那長者約莫四十五六歲,身軀魁偉,鼻挺口方,斜眉近鬢,一臉浩然正氣,大有一方豪傑之相。正是魚俱羅。
僧璨捶著木魚的手柄微微一頓,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了懸在眼角的兩條白眉,看著魚俱羅,忽而笑道:“老僧不知居士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魚俱羅又是一揖,道:“魚某叨擾禪師清淨,本是不該,禪師何有罪過之理?”
僧璨笑道:“世間萬般無錯,錯在己身,不可不深沉悔過。”
魚俱羅神情一怔,道:“禪師果然高深,魚某尚不言來此何故,禪師已然為我開脫。”
僧璨笑而不答,轉眼看見少年,白眉下的雙眸突然顯出幾分晶亮,緩言道:“遮麼下首站著的小居士,可是高徒?”
少年慌忙走上幾步,垂手答道:“霍霆見過禪師。”
少年竟是當年湘州城裡霍木匠之子,霍霆。
僧璨微微一笑,道:“好,好,好。”轉眼看向魚俱羅,“此子自當出將入相,為一時樑柱,貴不可言吶!”
魚俱羅道:“多謝禪師誇獎。今日攜劣徒前來,全是為解魚某心頭之困。”
僧璨“哦”了一聲,道:“居士當為沙場嚯啫宿將,卻不知因何困頓?”
魚俱羅嘆了口氣,微微側首看了霍霆一眼,道:“霆兒,你先出去,我與禪師有事相商。”
霍霆應了一聲,作揖便要退去,卻聽僧璨言道:“魚居士錯了。若是連他人都要回避,居士如何開的心扉?霍小居士也在此聽聽最好。”
魚俱羅眉頭一垂,道:“禪師說的是,魚某受教。”隨即看了僧璨一眼,道:“禪師聽稟,魚某困頓之事,還要追溯至十年之前……”
僧璨微微頷首,雙手合十道:“前空轉變,皆由妄見。不用求真,唯須息見。”轉眼見一旁霍霆低頭深思,僧璨微微一笑,續道:“居士困頓,自非一日,然若是直直要從往日紀念,則定然困頓羈絆越深。居士若要釋懷,他日之事,定要放下才是。”
魚俱羅“哦”了一聲,苦笑道:“我非禪師這般四大皆空,只是一顆塵心冥頑不靈,如何放下?”
僧璨嘆道:“世人皆以為放下不易,是以不肯放下,故而易易為不易,謬之大矣,善哉,善哉!居士既然不肯放下,便說一說究竟因何困頓。”
魚俱羅道:“十年前,我等率眾南下伐陳,於湘州城外受阻。月餘後,終得擒齊州大俠秦仲敬而破城。破城之日,秦仲敬自刎以謝陳叔慎,由是心懷忐忑,五內不安,故而困頓。”
僧璨道:“魚居士果真義士,即令秦仲敬為敵人,亦心傷其殞。然世間萬物,皆有緣法。秦仲敬南北驅馳,向有仁心,身殞之日,自有神佛超度,不勞居士費心。”
魚俱羅搖了搖頭,道:“禪師不知,我非心傷秦大俠身殞,卻是深思我等南下伐陳是對是錯。想來日久,越發不安。”
僧璨微微搖頭,緩言道:“夢幻空花,何勞把捉。得失是非,一時放卻。”
魚俱羅聽僧璨說起了偈語,卻不知何意,只是搖了搖頭,續道:“當時江南子弟不堪後主昏庸,我主上遣兵伐之,本該是正理。只是,為何秦大俠回來湘州助守,又為何甘心為毫不相關的人死在這裡?因為我們的南征,搭上這許多人的性命,又究竟是對是錯?”
僧璨合十道:“阿彌陀佛,居士身為名將,卻體恤黎民性命,如此仁心,善哉,善哉。”
魚俱羅續道:“想來,我南征北戰,將天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