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雙方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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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嫿在昏厥時，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她的意識如同被濃厚霧氣所籠罩，忽明忽暗，彷彿置身於一片混沌之中。

然而，在這黑暗中，她能隱約感受到一股強大而溫暖的力量在悄然流動，為她注入生機與活力，並將她緊緊地包裹住，令人安心。

當褚嫿艱難地重新睜開雙眼時，視線裡出現了一張戴著玄色面具的臉，那個男人正全神貫注地運針如飛。

褚嫿心裡很清楚這個人就是夕衛，既然他在這裡，那殺弈錚應該也在附近。

夕衛注意到褚嫿醒轉過來後，動作輕柔地拔出最後一根銀針，緩緩說道：

“褚小姐不必擔心，赤芸已經將你身上的傷口處理妥當了。你現在只需安心靜養，等到明日便能恢復內力。”

褚嫿感激地回應道：“多謝夕衛大人！”

話音剛落，她便輕輕合上雙眼，又一次陷入昏迷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褚嫿終於從漫長的沉睡中甦醒來。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屋內一片昏暗，彷彿所有的光亮都被吞噬在這夜色之中。

在這深沉的黑暗中，隱隱約約能看到床尾處似乎有個人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塑般沉默不語，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

褚嫿心頭猛地一緊，還以為是因為光線太暗導致自己看花眼，從而產生了錯覺。

於是她趕緊閉了閉眼，定了定神之後再度睜開雙眸，試圖衝破這層層疊疊的黑暗，看清眼前景象。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的縫隙傾瀉而下，儘管光線黯淡，但已足夠讓她看清楚，在那裡，的確坐著一個人。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嗓音飄入耳際，那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源自無盡的深淵：“你終於醒了？”

褚嫿心頭一震，輕聲呢喃道：“殺大人！”

殺弈錚並未立即作出回應，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周身散發著一種沉靜而威嚴的氣息。過了片刻後，他緩緩開口，語氣低沉且帶著深深的疑問：

“你就這麼不怕死嗎？”

褚嫿聽聞此言，不禁愕然一愣，不明白殺弈錚為何有此一問：

“殺大人，您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殺弈錚的語調中瀰漫著絲絲寒意：“比武時，你跟呂玥拼命；回城遇險時，讓褚瑤和丫鬟先走，自己留下來拼命；而今日明明有機會可以跑，卻依然選擇留下來拼命。難道你的命就不是命，為誰都能拼一拼？”

褚嫿聞言，內心不禁泛起一陣漣漪。自從決定踏上殺手之路那一刻起，她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尤其在血海深仇得以雪恥之後，她感到自己的心境如同被掏空一般，覺得這世間再無讓她留戀之事。

於是每當身陷險境之時，她總是本能地擋在前面，希望自己可以死得其所。

褚嫿緩緩打破沉默，語氣平淡說道：

“敢問大人，那些為您效命的暗衛，以及那些死士，他們的命也是命嗎？當他們為您拼命廝殺時，當他們執行任務時，有將自己的命當命嗎？而我又有何特別之處，因為是丞相嫡女嗎？”

殺弈錚聞言，驚愕得啞口無言。他萬萬沒有料到褚嫿會如此辯駁，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房間內的氣氛驟然變得凝重起來，仿若時間都在此刻停滯不前。褚嫿默默轉過頭，刻意避開殺弈錚的視線。

她眼中閃過一絲無法言說的悲涼，往昔身為殺手的歲月裡，自己何嘗不是別人眼中的暗衛，一旦命喪黃泉亦無人問津。

而如今情況迥異，居然有人開始在意她的生死存亡，僅僅因為地位變了。

沉默過後，褚嫿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緩緩開口：

“殺大人無需過度解讀剛才的話。人生來就有高低貴賤之分，在選擇成為暗衛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預知這條道路不會平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只要自己認為死得其所就行了。”

殺弈錚盯著褚嫿，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終於緩緩開口問道：“能否給我講講你的事？我知道你不屬於這裡。”

褚嫿聞言雙眸微溼，無數思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但她知道很多話不能說，因為還有其他同伴也來了。

於是低聲回答道：“對不起，殺大人。”

儘管室內光線黯淡晦澀，但褚嫿的所有神情，被他盡收眼底。他那凌厲目光刺破重重黑暗，直抵人心靈深處。

“我已經給了你坦白的機會！”殺弈錚的話在屋內迴響不絕，語氣突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