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最疼的思念 第四章 愛情發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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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嗐！”志偉早知道她一定會再問的，可是他該怎麼說？

“肖琳，你別問了，好嗎？也許下午的時候我不應該說；也許以後我會告訴你的，可是……現在不行。你就不要苦苦地逼我了，好不好？”

“不好，我不願等以後，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否則，以後你想告訴我，我也不聽了。”肖琳停下來，專注地看著志偉，那種期待而嚮往的神情又顯現在她的眼底。想要得到自己喜歡的玩具的小孩子，也便是這樣的吧？倔強，撒嬌，不講道理，只為達到自己的目的。

志偉一陣心動，到底該不該說呢？

“以後，我不再聽你告訴我，陳大哥，難道你不後悔？”

又一句話，徹徹底底地擊垮了志偉的最後一道防線。

志偉，你該如何選擇？立即告訴她？可是你有這個勇氣嗎？這不是太突然太不成熟嗎？

假如你說出來而傷害到她並因此而失去原來的那份真誠，那份純潔美好的友情，怎麼辦？那麼，現在不告訴她？假如將來你認為時機成熟再告訴她，可她真的不給你機會，你不會後悔嗎？要知道，這句話對你是那麼重要，你怎能錯過這個機會？從見她第一面起，你就認定了她便是你苦苦追尋的女孩子，她是第一個令你動心的女孩子，如果失之交臂，僅僅後悔又豈能挽救？

志偉盯視著肖琳，嗓子裡像有一團火苗在燃燒，發出的聲音又幹又澀：

“肖琳，你一定要知道嗎？”

“是的。”肖琳簡短地答，流露出小小的倔強和期待。

“好吧，肖琳，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可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肖琳問道，心中那種朦朧的預感逐漸清晰。

“我要你答應我，聽了我說的話，你不許生氣，否則……我寧願不說。”志偉真的害怕他即將要說的話會使天真純潔的肖琳受到傷害。

“好的，我答應你。你說吧。”話是說出來了，可是語氣已不再那麼堅定，一絲絲緊張懸在肖琳的心裡。她盯著志偉，大大的雙眸在黑暗裡一閃一閃。

“我，我最喜歡……”志偉努力地平靜自己，抑制住狂跳的心臟，謹慎地說道：

“下午，我要說的是……我最喜歡討厭抽菸的人。”

也許是沒有聽明白志偉的意思，也許是真的沒啥好生氣的，聽完這句話，肖琳眼神定定地望住志偉，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這完全出乎了志偉的預料，於是，他的勇氣大增，又補充了一句：

“肖琳，我，喜歡你！”這一次他說得那麼明白，那麼坦率。

馬上，肖琳躲開她的目光，低下了頭，一襲流暢的黑髮瀑布般披瀉下來，掩住了她那火辣辣的臉龐。

他終於說出來了，而且自己從下午一直期待的是不是正是這句話呢？那種朦朧的預感是不是這個呢？可是，無論怎樣，這句話還是顯得有些突然，對肖琳又是那麼新奇，令她實在無力應付。

自己和志偉相識不到兩個月，現在他這樣說，是不是太早？然而，如果不是期待著這句話，為什麼從下午開始一直有一種預感，為什麼總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最喜歡什麼？為什麼聽了他這樣說竟不覺得難堪，相反地倒有一種感動？否則，他喜歡什麼，又與自己何干？何苦要逼他說出來？

長長一段時間的寂寞，不安在志偉的心中蔓延。

“肖琳，”志偉可憐兮兮地說：

“你答應過我，你不能生氣。我知道，這句話我不該說，可是，我……”志偉還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

“肖琳，我的話傷害到你了嗎？”

“陳大哥，哦……志偉，你別這樣說。”肖琳抬起頭，那種激動和忐忑不安再也無法掩飾，她的聲音開始發顫：

“你沒有傷害我。只是……你的話……哎呀，我不知道怎麼說，你讓我好好想想……”說完，她轉身向衛生院跑去，留下陳志偉獨自一人在風中凌亂，任憑潮溼的海風吹過他熱辣辣的臉頰。

她剛才叫我“志偉”？原來叫我陳大夫，後來叫我陳大哥，剛才她叫的是“志偉”，是嗎？陳志偉激動地想，難抑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