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師徒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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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靠著獨創的無名功法，上可召神獸，下可喚陰軍。這種一人可比萬千將士的法術，誰又不會動心呢？

更何況，無名氏的人永遠都保持著青春面貌，從未見過無名氏裡有老者出現。世人都猜測，或許正是修煉無名功法的緣故，可令他們長生不老！

修仙者追求的便是得道成仙，超脫塵世的束縛，同天地共生。

也正因為如此，三清門的歷代掌門才會如此不遺餘力的追尋無名功法的下落。可惜早在很久之前，無名氏的族人便失去了蹤跡，無處可尋。

“師父，這功法就這般重要麼？”聽完後，玄清久久不語。直到後來，才艱難的問出這句話。

而凌虛子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搖搖頭：“你還年輕，自然不能體會生命消逝的恐懼。”

儘管修仙者能比普通人長壽，但是卻仍舊逃不過生死輪迴。縱然修得一身毀天滅地的本領，最終卻還是要化作一抔黃土。如果能夠長生不老，試問，誰會不動心？

“可是，並沒人能夠證明，無名功法能令人長生不老。”玄清思索再三，輕輕說道。希望能夠藉此，讓凌虛子找回一絲理智。

可惜對方卻似魔障了般，深深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看到了，我親眼看到了！”

說起這個，凌虛子的眼神已經徹底沉淪。他的面色透著不自然的潮紅，甚至激動的拉著玄清的手。用力之大，痛的玄清忍不住皺起了眉。

“還記得武林大會上那個人嗎？那個出現在陳修元面前的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

玄清點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麼，心臟咚咚的跳了起來，速度之快讓他幾近窒息。

“那雙綠色的眸子，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武林大會的情況，凌虛子透過記憶水晶，看的清清楚楚。雖然因為距離過遠，記憶水晶傳送的畫面有些模糊，但是那雙綠色的眼睛，卻是讓他一覽無遺。

無名氏的族人，天生綠瞳。當初這無處去出現的時候，便在武林上引起過一陣轟動。只不過令大家轟動的，是他以一人之力殘殺百名修士的慘況。

畢竟，關於無名氏的訊息，都是門派間的秘辛。

算算時間，那也是幾十年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凌虛子有緣見過無處去一眼。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都已雙鬢泛白，而他卻仍舊跟當年一模一樣！

見凌虛子對無名功法能長生不老的想法堅定不移，玄清嘆了口氣，終究放棄了勸說。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鬆了鬆拳，到底也算達成了。

凌虛子的答案，他明白了。

“師父，請受徒兒一拜。多謝師父多年來的養育之恩。”

雙膝跪地，大殿發出一聲沉重的頓響。凌虛子的意識終於被拉回，驚訝的看著跪在眼前的玄清，疑惑道：“你這是做什麼？”

“多謝師父多年的教導之恩。”

虔誠的低下頭，玄清重重的在地上磕著頭。抬起來時，額頭直接見了紅。凌虛子錯愕的站在原地，完全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做，顫抖著聲音道：“玄清，你瘋了嗎？！”

他原以為得知一切之後，玄清會明白自己的苦心。畢竟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弟子，也是他看好的接班人。但是凌虛子怎麼也沒有想到，玄清竟然會這樣做。

“師父，恕徒兒不孝，無法再侍奉你左右。”玄清定定的看著他，眼眶已經發紅，連聲音都帶著哽咽。“最後這一拜，謝過師父當年的救命之恩！”

咚的一聲，石板上染紅一片，凌虛子的雙目微瞪，慢慢溼了眼角。嬰兒的啼哭聲在腦海中迴響，血，滿世界的血。那屍橫遍野的戰場，柔弱無骨的孩子，就那麼赤裸裸的躺在中間嚎哭不止。

他至今還記得，當時小心翼翼把孩子抱起來的觸感。那麼軟，那麼涼，彷彿一個用力，懷裡的肉團就會斷了氣。

修道之人沒有塵世間的牽絆，他本是孤兒，自幼便待在三清門。從小到大，除了修行，他再找不到第二件事可做。

直到，從戰場上抱回了玄清。

第一次熬玉米糊糊，第一次手忙腳亂的換尿布，第一次因為弟子進山修煉不歸，而著急的出去尋找……他不知道什麼是親情，卻在玄清的身上，找到了親人的影子。

可是，今天這個唯一的孩子，卻要離他而去了。

“玄清，你真的想好了嗎？”凌虛子直直的看著他，那額頭上的血跡，鮮紅的刺眼。

“只要有了無名功法，就能長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