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兇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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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如此輕易便被廢去一臂，看來，所謂的‘地支十二衛’，其實力也不過泛泛而已......”

子時二刻，月黑風疾。

靈臺勝境內島，“玄靈仙門”某處能夠將“悟道林”中所發生的一切盡皆收入眼中的高地之上。

望著因為被林初一那拼上性命的冒險一擊廢了整條右臂，而痛到歇斯底里、慘嚎當場的檮杌，那因為身上的極端痛苦而蜷縮在地上的扭曲身形。

與師父歐冶清汲一道，躲在暗處觀賞這場，由林初一所主演的“英雄救美”大戲的南宮雅智，禁不住帶著那麼些不屑的，如是冷笑著對師父說道。

雖說作為修為深湛的玄修之人，過去這三年多的時光並沒有在南宮雅智那張如同雕刻一般英俊、硬朗的臉上留下哪怕絲毫的痕跡。

然而，不知何故，在這名未來的“不滅烘爐”主人，“玄靈仙門”“法器司”煉長那張本應正氣凜然的堅毅臉孔之上，卻浮現著那麼一抹，與他的年紀以及那正氣十足的容貌極不相稱的怪異怨毒......

“能夠與你靈啟師爺一樣，被天下玄門之中的煉器師們仰望，他金明善手下的‘地支十二衛’自然絕非易與。”

“至於那檮杌為何會被林初一這麼個小輩廢掉一條臂膀，除去他本身輕敵，並未在對敵之時使上全力之外，那林初一的實力，也著實不容小覷......”

不同於在談到那個慘敗於林初一之手的檮杌時一臉鄙夷與不屑的弟子南宮雅智，作為曾經見識過金明善及其手下“地支十二衛”真實實力的人，歐冶清汲此刻的反應，似乎就要冷靜、理智許多。

“哼，那小子不過是仗著手上法器、靈寶眾多！！若是我手中也有那許多法器，相信此刻，早已帶同小九一道逃出這靈臺勝境了！”

聞聽得自家師父言語之間，似是對那林初一頗有欣賞之意。

身為南宮靈啟的親眷晚輩，卻在過去那三年多的時光之中並未接受過多少南宮靈啟教誨的南宮雅智，禁不住一臉不忿的如是回了自家師父歐冶清汲一句道。

雖說對於當年林初一為了救回被“金光正宗”的淫賊強擄為婢的師姐而大鬧本宗山門的事情，身為“玄靈仙門”四代弟子的南宮雅智還是頗為佩服的。

然而，作為一名煉器師，對於那位同自己之間有著血緣關係的師爺南宮靈啟在迴歸“玄靈仙門”之後，幾乎將自己的全部時間都用來培養那個，似是與本宗不共戴天的林初一的事實，直到此刻，南宮雅智似乎都不是特別能夠接受......

“唉......雅智啊，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只是這嫉妒之心嘛，確實要比常人更勝一些......”

“師父問你，若是將司裡的那些‘鍊師’與‘煉奴’煉製的法器粗坯交到你手中調校，你有否信心，將其中的六成煉至靈寶境界？”

“師父再問你，自打雅智你的修為突破‘苦境’一階之後，可曾因為自身修為的提升而招來過天雷殛打？”

眼見在談到林初一後，自己這個小徒弟的言語之間便似是充滿了怨憤與嫉妒。身為師父的歐冶清汲只是語調平和的，這麼淡淡的拋給了南宮雅智兩個問題道。

而在聽到師父的問話之後，剛剛還一臉怨憤的南宮雅智，此刻只是一臉苦澀的搖了搖頭。

雖然心中仍有不忿，但就連南宮雅智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單就天賦而言，無論是玄修還是煉器，那個從曉東山來的林初一，都是遠遠高於自己的。

而自己對於林初一的那種不忿和嫉妒，更多的，似乎是因為自己心中那一份、對於自身天賦不足的氣惱與怨恨......

“傻小子，不要胡思亂想了，知道自己的不足、有上進心都是好事。”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對不起你靈啟師爺，可是，這林初一和小九的小命，怕是過不了今晚了......”

望著南宮雅智那張，因為明白自身天賦遠遜林初一而略帶懊惱的不甘臉孔。作為師父的歐冶清汲只是帶著那麼些遺憾的這麼低聲感慨了一句道。

看歐冶清汲此刻那略帶惋惜的傷感神色，似乎在他看來，自從決定帶著小九一道逃離“玄靈仙門”開始，那個連檮杌都能狠狠壓制的林初一的結局，便已經是註定了的一般......

“林初一要死了？怎麼可能？那個檮杌的手都被他斷了，而‘尚方擎天艦’中的金明善似乎也無意施以援手，我看門裡的長輩們好像也不想阻他離開。”

“就算剛才他被那個檮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