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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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名面如冠玉，從外表上看不過三十來歲的“法器司”煉長南宮靈啟，此刻正一臉玩味地用他那雙被布條遮蓋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個口不擇言的歐冶清汲。

“師、師伯誤會了，清、清汲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眼見自己方才的話語似是連時年四百二十歲的南宮靈啟也一併冒犯了，作為晚輩的歐冶清汲連忙拼了命似的，如是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然而，還沒等歐冶清汲把話說完，隨著一枚神華內斂的藍色藥丸被南宮靈啟在歐冶清汲尚未反應之時彈入他的口中，只一瞬，不僅歐冶清汲的鬍鬚、頭髮迅速由白轉黑，就連他那張皺紋堆累的老態面容，亦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快地舒展開來。

“知道你小子不喜歡刻意用玄功保持青春，但是吧，因為你師伯我近幾年應該都會待在門裡。就你小子頂著這張老臉往那兒一杵，知道的，知道你是我師侄，不知道的，是不是會把你當做師伯我的長輩啊？”

“這粒‘九玄還春元丹’，乃是‘神霄仙門’的華江真人送給你師伯我的，念在過去十五年裡，煉出五件靈寶的清汲你還算勤勉，這粒‘無暇元丹’就便宜你小子了！”

望著眼前這個，在那粒藍色丹藥的幫助之下迅速脫胎換骨、重獲青春的師侄歐冶清汲。

將這粒品質位於丹藥的“元丹”隨意送人的南宮靈啟，只是帶著那麼些得意的，如是笑著對師侄歐冶清汲說道。

隨著這粒“九玄還春元丹”被歐冶清汲的身體徹底化納、吸收。原本老態龍鍾，仿若風中殘燭一般的歐冶清汲，此刻已然一掃老弱疲態，彷彿重新回到三十歲時的巔峰年華一般。

看歐冶清汲那挺拔的身姿，氣質硬朗的英俊容顏，誰能想象，就在不久之前，他歐冶清汲還不過只是一個因為無法承受歲月的摧殘，而形容枯槁、鬚髮皆白的瘦弱老者......

“多、多謝師伯......清汲過往，不過堅守職責而已，實是不敢受師伯如此大禮......”

聞聽得師伯南宮靈啟剛才彈入自己口中的，竟然是那種似乎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無暇元丹”，感動之餘，向來責任心重的歐冶清汲，禁不住開始因為自己本身的“平凡”資質而自責起來。

要知道，就在十五年前，彼時身為“玄靈仙門”“煉器司”煉長的南宮靈啟，可是每三個月便能鍛冶出靈寶一件的。

“受不受的，你小子現在也已經把那丹藥吃了，既然吃了，就少在那兒囉嗦這些有的沒的。其實吧，如果你小子能把自己那個耿直的性子給改改，師伯相信，煉器之道，你必定能夠走得更遠......”

面對眼前這個自覺配不上服食“無暇元丹”的師侄歐冶清汲，對於眼前這個不太懂得變通的師侄那超人一等的責任心頗為欣賞的南宮靈啟，只是帶著這麼些期許的如是笑著安慰道。

而在得到師伯南宮靈啟的安慰之後，歐冶清汲臉上那滿滿的歉疚之色，方才稍稍退去了些許......

“小九啊，讓你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麼？”

在安慰過師侄歐冶清汲之後，從面前的桌案之上端起杯香茗在唇上淺呷了一口的南宮靈啟只是淡淡地這麼問了小九一句道。

而能夠讓南宮靈啟差遣小九前往“刑劫司”打聽的，自然便是那個剛剛才大鬧過玄靈本宗山門的林初一的近況無疑了。

“回主人，林初一那小子這會兒正被‘刑劫司’的弟子關在能夠隔絕天地靈氣的‘不動心牢’之中。因為南宮雅清他們這群小輩求情，那小子不僅沒受虐待，就連飯食，都和本宗的四代弟子一模一樣......”

對於自家主人交待的事情，將事情瞭解清楚的小九自然知無不言。

按小九所言，由於林初一前番怒闖山門的舉動一定程度上也算是間接和“金光正宗”抗爭的緣故。在以年輕人為主的“玄靈仙門”四代弟子之中，此時已經開始有不少人將之視為敢於反抗“金光正宗”霸權的英雄。

而正因為這個緣故，再加上南宮雅清等人的不斷說情，隸屬於“刑劫司”，原本還因為自家的靈寶“收魂攝魄杵”中積攢百年的厲鬼冤魂被林初一一擊報銷而懷恨在心的吳雅珏，此刻也不得不對林初一多加關照。

“別說，這些四代弟子還真是比我們這些老傢伙有骨氣得多啊......”

聞聽得在門裡向來執法嚴苛的“刑劫司”，居然會因為門裡四代弟子的求情而對那個剛剛才大鬧過山門的林初一以禮相待。

似乎回想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