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十九隻鮫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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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有人跟秦渺說，你家裡未來會出現一條鯊魚，她可能會忍不住笑對方說什麼世紀大笑話。

但偏偏有生之年她就看到了，好像還是活的。

這條鯊魚通體呈黑藍色，看著長度和她差不多高，外表像刷了一層油很光滑，只是那雙明亮的大圓眼睛還在轉來轉去，對著客廳沙發處打掃衛生的平安兇相畢露地咧著滿嘴尖牙。

秦渺生怕它注意到自己，又往溟汐身後藏了藏，小小攥住圍裙一角，唇瓣還在輕微顫抖，“它，它還是活的？”

她嚥了咽口水，對鯊魚慣有的恐怖印象讓她雙腿都有些發軟，這可是會吃人的東西啊！！！

溟汐沒料到秦渺的反應會那麼劇烈，但一想到自己伴侶那平坦無比的小肚子，堅定地點了點頭，“鯊魚，好吃，活的新鮮，給渺渺吃。”

“吃？”

秦渺一臉震驚，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不吃鯊魚的，你快帶走。”

她不得不慶幸自己的別墅大，不然這鯊魚都不好放進來。

只是，誰能想到溟汐抓鯊魚過來是給她吃的？先不說吃不吃這個問題，這麼大一條，她得吃多久才能吃完？

溟汐轉過身子，他微垂著頭，長髮從他赤著的胸膛劃過又落在了秦渺抓著他圍裙的手背上，看到自己的新娘那麼依賴信任自己的樣子，他藍色的眼底似乎染上了溫柔波光，耐心地順著她話，“好，渺渺不喜歡的話，我把它，送回去。”

說完，溟汐又風風火火地把鯊魚帶走了。

秦渺鬆了一口氣，看著空曠的客廳，突然覺得自己的別墅似乎又變大了，但鯊魚留下的那一團深色水跡還沒有消散。

平安像個操勞的老管家，沙發那邊好不容易打掃乾淨了又連忙來收拾客廳裡的水，剛收拾完沒多久，溟汐又甩了一條大魚過來。

“啊？”

秦渺看著不遠處頭尖吻長，口前還有四條吻須的魚，這一次真的忍不住叫出來了，不為別的，眼前的這一條分明是國家保護動物中華鱘。

秦渺以前經濟條件不錯，所以她吃過幾次人工養殖的中華鱘，以至於眼前的魚一出現她就認出來了。

不過讓人驚訝的是，這條中華鱘比她以前見過的都大，雖然不如剛才那條鯊魚，但三分之二也差不多了。

秦渺看它也還活著鬆了一口氣，忙對溟汐道，“你怎麼抓它呢？快，快把它送回去，它可是保護魚，不能吃的。”

“保護魚？”

溟汐一臉茫然，但看秦渺那麼堅定點頭的樣子，他還是送回去了。

可第三次他又撈了一條很巨大秦渺不知品種的魚，這條魚樣子長得沒那麼恐怖，但這麼大的活魚放到眼前，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怵。

她搖了搖頭，溟汐似乎沒想到伴侶這麼挑食，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他目光擔憂無奈地掃向她的肚子，似乎在看鬧脾氣不吃飯的小孩子，清澈蔚藍的眼眸內憂慮都快流出來了。

“渺渺，不要餓肚子，要吃飽。”

秦渺正好也想問問他為什麼突然想到帶這些魚回來了，她聽到他說的，詫異道，“難道你以為我不吃東西？”

溟汐點了點頭，眉頭緊皺仍舊沒有舒展，他指了指餐桌又指了指她的小肚子，眼神緊張，“渺渺肚子小，那些吃不飽，會餓......”

一說到餓，眼前的鮫人似乎又有些感性地紅了紅眼眶，蒼白的面容上染上的薄粉格外清晰，也讓秦渺一眼注意到了。

雖然溟汐說的話中間有一點跳，但以她對他的瞭解，她居然將前因後果順利串聯上了，“所以溟汐，你是覺得我吃的那些食物太少了，擔心我餓肚子，才會抓來這些魚嗎？”

“嗯，渺渺吃......”

溟汐嗓音悶悶地，在為自己不能捕獵到討伴侶歡心的食物而自責，但依舊擔心她餓肚子，固執地又指了指那條魚，還是不願意帶走。

他問過他們族其他鮫人了，聽說這種魚雌性鮫人都很喜歡吃，肉質很細嫩又不缺乏嚼勁，才捉過來。

秦渺明白了他的用意後，心裡驀地軟了軟，好似一抹溫流劃過心尖還是暖暖的，她看著他眼中未散的擔憂，仍舊通紅的眼眶，輕輕抱了抱他，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甜蜜解釋道，“別擔心，我們人類只要吃這些東西就夠了，我每天都會吃三次，不會餓著自己的。”

這個擁抱如蜻蜓點水，簡單觸碰後，秦渺又鬆了開，溟汐太好了，她不敢再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她壓下心裡那絲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