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陽光會驅散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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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梗處的骨頭咔吱咔吱作響，呼吸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可加茂清毫不在乎，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閉上了眼睛，嘴角袒露著嘲諷的笑意。

巨蟒看著咒術師的模樣，尾部力氣賞賜般的鬆懈了些，在快放開他時，又狠狠的箍了起來，腹腔還抑制不住的發出了“嘶嘶～”聲。

似是想要威脅，卻因對真相的執著，不得不停了下來。它耐心的像是把玩著可以隨意拆卸的玩具，心卻不可抑制的沉了下去。

加茂清沒有受到外界的任何影響，終於趁機在費力喘上兩口氣後，啞著聲道，“真可憐，為了逃避而躲了這麼多年的你，終於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啊！”

“哈、咳咳咳……”他抑制不住瘋狂燃起的快意，即便咳嗽也不想停止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加茂和真！是你！是你親手殺了他！”

快要報廢的喉嚨發出刺耳又難聽的聲音，可使用它的加茂清仍舊不管不顧，繼續說道，“當年的你為了自己的族人，為了那不值一提的憐憫，將那長長的利刃一次又一次……”

“夠了！”話還沒說完，巨蟒就打斷了他。

“你害怕了？”似乎是聽懂了聲音中的彷徨無措，加茂清這才舉起虛脫無力的雙手，放在那輕微抖動的蛇尾上，“那時候的你是多麼意氣風發，張揚肆意啊，與志同道合的友人們組建起了御三家，掌握住了咒術界的絕對命脈，平民示你為英雄，連皇朝中那些一手遮天的權貴們都不得不向你示好，再看看現在的你。”

察覺到巨蟒再無心注意自己，他輕輕一推便解開了尾巴的桎梏，又開始了步步緊逼，“連理智都被他人影響，變成了一隻真正的牲畜。”

就是這力量還是和以前一樣，蠻橫又無禮。

揉著脖子，發涼的手中摸到血跡，加茂清暗罵著。

而巨蟒的身形早已顯現了出來。

它的眼睛中滿是疲憊，困惑與自責是那麼的顯而易見，連看一眼加茂清都費盡了全身的力氣。

巨蟒想，如果咒術師是在撒謊就好了，這樣它就可以理所應當的出現在孩子面前，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照顧還年幼的他。

可這名人類的眼中，沒有驚慌，只有滿滿的嘲弄與毫不畏懼的直視。

那雙屬於加茂清的眼睛明明連巨蟒的頭顱都裝不下。

巨蟒卻只覺得無所遁形。

不願承認的錯誤在某處開始糜爛潰敗，散發出頹廢腐朽的惡臭，連眼淚都不敢流下，生怕水滴會印出自己那歇斯底里的模樣。

而被隔離的空間，也終於隨著主人的情緒寸寸破散。

像是被打碎的玻璃，每一片都照射出巨蟒不願回想的夢境。

要離開那個孩子嗎？

還是以贖罪為理由，若無其事的留在他身邊？〗

【不是，大蛇真把主角殺了？還有腦花又在裡面扮演著什麼角色？】

【資訊量好大！大蛇竟然是加茂家的人！】

【聽腦花的話，大蛇說不定還是崽崽的先祖誒。】

【主角不是和五條悟一輩的嗎？怎麼還到千年前被殺了，穿越時空也不是這樣玩的吧？】

————

彈幕中的討論多到讓現實中觀察的人目不暇接，一些人索性放棄了在其中尋找線索。

而本分散於各地的詛咒師們，此刻正聚集在一塊，像教室中認真聽課的學生，規矩的坐在位置上，目光灼灼的看向中央的螢幕。

當看到影片中孩子委屈的模樣，這群極惡之徒紛紛面露兇光，一些偏激的人直接拿出了咒具，向著巨蟒的位置揮去。

“行了！”說話間，一柄匕首被扔了出來，帶著膽寒的冷茫旋轉著，擋住了一個又一個衝向螢幕的咒具，發出一陣刀劍相對的“錚鏘”聲。這時竹取伊人才笑盈盈的走了出來，接住了迴旋的胡鋒。

他一把抓起劉海，用不知從哪裡拿到的卡子別上，露出那雙黝黑、曾被人稱為詛咒的眼睛。語氣與以往一樣平緩，向對自己怒目而視的眾人說道，“找各位出來可不是為了做這種事哦。”

“小白臉。”人群中，不知是誰低聲說了一句。

竹取伊人嘴角上場，一副不介意的模樣，向著說話的人走去。

當兩人之間只剩一個手臂的距離時，一陣痛呼聲伴隨著新鮮的血液，以這名多嘴的詛咒師為圓心，向四周噴灑出來。

“我啊，最討厭在背後說壞話的人了。”潔白的上衣沒能倖免，被濺了一身紅印子，竹取伊人仍是笑著一張臉，眼神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