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老物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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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蕊母親被後車下來的便衣帶走，理由並不是尋釁滋事或擾亂社會公共秩序，而是襲警。

趙蕊母親欲搶奪趙駿手裡的公文，“我女兒是冤枉的！”

“嘶——”趙駿胳膊被撓了長長的一道血痕，“你這人我記得，你女兒親口承認是自己收授他人財物實施投毒，當時你也在場，板上釘釘的事兒，你怎麼還空口白牙煽動起群眾了？”

被扣住雙臂的趙蕊母親咬牙切齒的嘶吼著，“她喝了嗎？！我問你她喝了嗎？！沒喝！她沒喝一口！一點傷害也沒有造成的事兒怎麼就非得比我女兒坐牢？！十幾個人的房間，我們蕊蕊一住就是這麼多天，不放也不判，那種地方她怎麼受得了啊！你們有沒有良心！我女兒才剛18歲，她還那麼小！”

趙駿一聳眉毛：“警察辦案講證據講動機，收押到服刑也要走流程，你要是對批捕和收押程式有異議，可以申請去調閱相應的公示檔案，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你的孩子是孩子，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不是人了？沒喝就不算傷害？這是什麼邏輯！”

趙蕊母親被扭送上警車，帶走。

人群散開，跟它聚集起來的速度一樣快。

有同事給趙駿遞上酒精棉，趙駿隨意在傷口上抹了抹，“秦哥。我帶兄弟們回去了，有事兒隨時打給我。”

秦仁拍了拍趙駿上臂，“謝了。”

趙駿想到什麼，擠眉弄眼道：“你跟小顧姑娘說一聲，讓她放寬心。我們回去發個官博什麼的澄清一下，莫須有的事兒，過了這陣子就沒人再提了。”

……

當秦仁見到顧漣漪的時候，她正在酒店一樓大廳，坐在輪椅上，在詹瑤、律師和幾個公關部媒體聯絡人的陪同下送記者們出門。

有些記者跟她聊天，她始終禮貌回應，氣定神閒，從容自若。

還是熟悉的樣子，唇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若有似無，乍一看跟以往沒什麼不同，但秦仁又敏銳的感覺到一些不同之處。

似乎，那雙永遠靈動亮澤的眼，光芒黯淡了些。

“這是怎麼了？”他走到輪椅前。

他身高跟連崢相仿，站得又近，她必須要仰著腦袋才行。

“一點小傷，不礙事兒。”

“小傷需要坐輪椅？”

秦仁蹲下身子，視線從下探略微上揚。

這一舉動讓在場很多人變了臉色。

顧漣漪一怔，餘光看到連崢、凌隆和周呈已經抬腿往這邊來，她故意誇張的皺眉，十分嫌棄的開口：“……大哥，你這是要坑我？記者還沒走吶，你這樣人家又得說我勾結警方……”

“沒勾結過嗎？”秦仁問，意味深長的。

“……”顧漣漪微頓，挑眉問：“秦隊，說話不用講證據嗎？”

秦仁忽而唇角微彎，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細長的盒子，遞給她，“喏，證據。”

顧漣漪接過，開啟。

黑色的鱷魚皮盒子裡面躺著枚女士腕錶，黑的皮質錶帶，錶殼晶亮，樣式淡雅簡約，沒有現代化工業氣息。

“證據？”

“算我主動勾結你，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幾年前拍回來的老物件兒，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明天過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似乎除了她自己，身邊的人都記得她的生日。

指標靜靜的擺動，她出神的看著，思緒與時光一同沉澱。

原來的想法是，她的離開和到來都不會在這人世間掀起太大波瀾——靜靜的走，又靜靜的來，無聲無息的發生著一切，對別人的生活並不會產生本質上的影響。

某種程度上來講，她潛意識覺得自己多餘，更或許她還會疑惑，她的存在到底有沒有意義？

時常會自我懷疑，她所見所感、所經歷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那麼匪夷所思的際遇。

害怕‘莊周夢蝶’這個詞，恐懼背後的涵義，她怕這一切只是她的錯覺，或者是說，是腦子為了逃避苦澀現實而構建的虛擬世界。

若這一切只是幻覺……每每想到這些，莫大的恐慌會牢牢獲住她的心神……

她垂首輕輕撫觸著錶帶，誰也看不到她眼底情緒，只是聲音滿帶揶揄笑意，“秦隊貴人事忙。居然記得這點小事兒，夠意思。”

“……美得你，我也是忽然想起來的。”鬼使神差的，秦仁沒說實話。

早準備好的禮物，臨時被安排參加戰備演練，還以為來不及送給她，卻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