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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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菁芸漫不經心的說道：“要是放在以前我也就不管了，但你知道那傻小子的內衫穿的是什麼嗎？是千金都難求的蜀錦，不對，應該說是整個泉州都沒有大人能買的起的，我聽樓裡的繡娘說過，這種自帶暗花的蜀錦，可是隻有宮裡人能夠用的起，屬於進貢之物。”放完了驚天大雷後，不管前廳裡各張被震到失色的臉，只是拿眼斜著他們。

兩位官家小姐聽到這裡心都跳了一大截。這些土匪知道他們的身份，尊貴到惹不起後，會直接的殺了他們滅口嗎？

哐噹一聲，有人嚇到直接跳起，不小心連帶著掀翻了桌子。

“小榆林，你可不要胡說，你說是就是了嗎？蜀錦....那麼多種，你怎麼就知道你看到的是要進貢的？”

馬菁芸不屑的看著他，“只有一種布料能被叫做蜀錦。”這回整個前廳都安靜了，又驟然爆發出一陣更大的議論聲，大當家和二當家對視了一眼。

大當家臉色陰沉，走上前來，捏著曲鈺琳的肩膀，入手的第一個感覺是，好瘦啊。纖細的肩膀在他溫熱的手掌下，感覺比老二的手腕還要脆弱。讓他忍住不想，只要他稍微的用力一點點，骨頭被折斷的清脆響聲，就能在他的耳邊響起，很是動聽。但他不敢下手。

曲鈺琳被迫抬起頭來，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插上去的木簪也被晃了晃，在空中畫出幾條交疊的直線。

雄壯的大當家指著馬菁芸沉聲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曲鈺琳很是害怕的看著他，見到跟她肩一樣粗的大腿，目光遊弋，完全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哪裡。但想到小大夫今天給他們的幫助，又被不耐煩的大當家叱喝了一聲，才忙不疊的點了點頭。

“那你們都是從上京來此求學的是嗎？”問到這裡，他的聲音壓到極低，像是能從喉間磨出血來。

曲鈺琳再次遲緩的點了點頭。當下，前廳內不少的土匪都慌了。乒鈴乓啷聲不絕於耳，一個勁的在問怎麼辦？有不少人的臉色還帶著恓惶之色，對著她們兩的方向直接就跪了下來，呆呆的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當家看著廳內的亂象。咬牙，大手一拍，面前棗紅色的暗桌就被分成了四分五裂，這一手直接震住了前廳慌張的眾人。

“慌什麼？現在都一天了，他們都還沒有帶人過來，按照以往那樣，一手交人，一手交錢，但不同的是，拿了錢，後各位弟兄就趕緊跑吧，有錢了，天涯海角哪裡不是家？”

三當家平時看著不靈光，今天晚上大半晚的時間，還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傻小子，看著美人就灌酒又呵呵的傻笑。這時候卻大著舌頭，直接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到時候應該會有不少官兵來圍剿我們吧，錢到手了也跑不掉啊。”

說著，看著他手中的曲鈺琳，“她們倆個今天晚上把什麼都聽完了，到時候我們拿到錢了，她們隨便一個說我們拿錢要跑，以後不會再見！她不想放過我們，那些為官者的狗腿子為了順她們的意，都來圍堵我們，想抓我們回去邀功，我們怎麼跑？”

二當家摸著他的山羊鬍說：“那到時候就先放一部分，等我們撤退了，就把剩下的綁好了，把嘴堵上，丟到地牢去，到時候他們進來搜查也要不少的時間，我們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眾人一聽是這個理，很快就安定了下來，但再也沒有了飲酒作樂的心思。相互攙扶著就想撤退了。

馬菁芸不滿的喊了一聲：“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還在這裡站著？要不是我來通風報信，明天你們全都要人頭落地。”

大當家笑了，皮笑肉不笑的：“是該感謝小榆林，但我們要是有錢，這一個月來也不會一直不給您結賬呀。”之前欠的陳年舊賬也不會東一筆的要少給一點，西一筆的又賴一點。

“也就是說，你們有錢喝酒吃肉，就是沒錢還我？更沒錢報答我為你們跑前跑後的恩情？”

二當家見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不比剛才自家哥哥的要好，忙安撫道：“哪能吶？這些酒都是好久以前存下的，根本就不花錢，肉怎麼來，您心裡不是最清楚了嗎？”

“我不清楚，我又不是你們寨子裡的弟兄，看你們現在這樣，是想要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二當家心裡一突。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背脊發涼，偷偷嚥了一口水。其他人聽到這番不自量力的話，哈哈大笑起來。剛才還怕死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沖淡了。酒壯人膽，又沒有了後顧之憂後，有些土匪酒勁上頭後又沒有牛皮吹，現在說話都不過腦子，心中豪邁的很，直接放下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