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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師父可記得她什麼樣?”
“是一位端莊秀美的娘子,著海棠色衣裙,瞧著門第高貴氣度不凡。”
寧離大約知道圓真主持形容的是誰了,她不懂聲色:“多謝師父幫寧離遮掩,若是還有人來,還望師父繼續遮掩。”
“你放心,我已告誡寺廟上下緘默。”
……
畫院放榜的那日,恰好是寧離的生辰。
猝不及防的,阿喜撒歡兒般跑在院子裡,“放榜了放榜了。”王嬤嬤扔掉手中的木瓢,扶著徐老夫人往外走,“哎喲,慢些您,又跑不了。”
“我這不是急嘛,得教程快些,不然擠都擠不進去。”,徐府一派喜意,儼然是寧離已經考中了。
寧離卻抿著唇,發涼的手緊緊攥著,阿寰笑著打趣她:“可是緊張了?”
“有些。”她低低的說。
她怕考不好,也怕考不中。
先前只是想考進畫院便好,隨著流言質疑聲越發大,她就越來越睡得晚,心中積壓的事兒也愈發多,她怕她沒考好,祖父祖母會失望,會敗掉幾十年的名譽。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府門,放榜處在長華大街,榜處早已聚集了許多人,圍得水洩不通,正大聲議論,虞少淵和寧離二人擠了進去。
日頭曬得她臉頰微紅,額角出了許多細汗,唇抿得緊緊的,上頭覆著因緊張咬出來的牙印,她踮著腳費力的從榜尾看起。
還沒看了幾個,聽到虞少淵一聲暴喝,“魁首,皎皎你是魁首。”他
的聲音足夠寬廣,站在人群后的徐老和徐老夫人聞言一喜。
寧離腦子一片空白,她木然而僵硬的看向榜首的位置,上面赫然是寧離二字,恣肆的的立在人群的最前頭,往後一長串的名字,都彷彿成了陪襯。
“寧離是何人啊,沒聽說過,是哪位郎君啊。”有人好奇的問,頗為躍躍欲試的想結識一番。
阿喜跳起來,興奮嚷嚷:“是、是我們娘子。”
說話的人恰好是旁邊的一位郎君,聞言後臉色一僵,看了寧離一眼,勉強笑笑沒了聲息,周遭開始響起竊竊私語的議論。
阿喜不明所以,只是覺得方才還熱鬧的氛圍忽的有些冷肅。
“她不會就是那位九弟子吧,聽聞徐老先生的九弟子是位嬌滴滴的小娘子,如今開來,果然沒錯。”突然有一人說。
領頭的人開了腔,不滿的聲音也漸漸從低到高,“看來就是了,我就說吧,人家身份就擺在那兒了,這魁首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到手的嗎?她師兄便是畫院待詔,出題人,說不定人家早就曉得題目了,這不就是作弊嗎?這樣還院考什麼啊,乾脆直接推薦進得了。”
“就是就是。”附和的聲音越來越高,均認為此事必有齷齪,彷彿無論寧離怎麼做,都會有人因她的身份而中傷。
他們都在賭,真不真令說,只是把這頂似是而非的帽子扣在她腦袋上,哪怕是假的也將成為她的汙點。
寧離白了臉,咬緊了唇瓣。
虞少淵冷冷地瞪著那煽風點火的男人,“給我把你的嘴閉上,我看你是嫉妒吧,嫉妒自己不如一個小娘子,怎麼,覺得沒臉了?開始踩人家的名聲。”
那男人臉漲的通紅:“你胡說什麼,我嫉妒她,靠著走後門進去的,有什麼好嫉妒的,我們可做不來這下三濫的事。”
虞少淵還想跟他說什麼,寧離卻摁著他,轉身冷靜的問:“你說我作弊?證據呢?沒有證據,我是不是可以說你是在造謠或者汙衊,這麼多人都看著了,我完全可以去京師衙門立案,說話要講證據的。”
那男人明顯慌了,沒想到寧離會這般在大庭廣眾下質問他,周遭被他煽動起來的百姓登時靜默了,紛紛退了開,生怕波及到自己。
徐老夫人看見寧離受了欺負,登時就顧不得其他,就要衝進去,卻被丘晏如攔住:“她能自己解決,這些人無非就是故意來煽動的,不足掛齒。”
但還有性子直白的畫子說:“你說你沒走後門,可有什麼證據?我們這麼多人潛心研習多年,到底比不過你這種人。”
但寧離仍舊不慌不亂反問:“我為什麼要證明。”
那畫子明顯一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說我作弊,不該是你來證明嗎?何況這些皆由聖上評選,你這般,可是在質疑聖上?當真是膽大妄為,忤逆不忠啊。”她不慌不亂,幾句話便把這殺腦袋的帽子扣在了他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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