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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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拉爾？”格蕾紗呼吸有片刻停滯，她記得這個名字，是那個不喜歡說其他人名字的聖女，過去曾親口吩咐過她，讓她送一碗聖水給莫拉爾。

男人隨即開口抱怨：“對對對，就是這個莫拉爾，天知道這是哪個人，還點名要給聖女信，連貴族中的貴族，普蘭泰金家族都不一定能馬上見到聖女……”

他還在嘰嘰歪歪，格蕾紗卻忽然變了臉色：“你說的是莫拉爾·卡文迪許嗎。”

慷慨激昂的男人噤了聲，他視線在格蕾紗和扎克之間打轉，呆呆道：“修女你是什麼意思，聖女是真的知道他嗎，但怎麼可能……”

他不敢想，若是得罪了聖女認識的人會怎麼樣，男人只是做了和以前一樣做過的事，驅逐一些無關人等，因為這些人大多不可能跟梅薇思有所關係。

扎克終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他猛地點頭：“對，是的，莫拉爾少爺讓我交一封信給聖女大人，不知道您是哪位。”

格蕾紗回道：“我是格蕾紗修女，是侍奉聖女的，不過莫拉爾少爺應該不認識我，你先帶著信進來吧。”

男人慌里慌張地開啟了門，看向扎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諂媚了不少：“請進來請進來。”

扎克無心再處理男人，只是急著送信，格蕾紗看了幾眼站在唯唯諾諾的男人：“以後，一切有關莫拉爾少爺的事情，務必第一時間稟報，這次可以原諒你的失職，下一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是的。”男人渾身顫抖，低下了頭。

待格蕾紗走後，男人身旁忽然湊過來幾個同僚，眼裡閃爍過幸災樂禍:

“居然不認識莫拉爾少爺，前一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說是卡文迪許家族要接回來養在外面的私生子。”

“我就說吧，他這樣遲早出事，有事情不及時通知上頭的人，還非得去教訓人家，以前都是些小貴族，現在可算踢到鐵板了。”

“晉升無望了，真可憐。”

……

扎克跟在格蕾紗身後，身邊走過了不少穿著修女服飾的人，在看見他的時候，眼睛裡都迸發出了足量的不可思議。

格蕾紗聲音很輕，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見：“待會見到聖女的時候不要多說話，把信給她就好，若她想回你了，你記住她的話就行了。”

“您幫我送進去也行。”扎克有些膽怯，他搓著身上洗到發白的衣角，侷促道，“像我這種下等人若是見了聖女，豈不是冒犯了。”

格蕾紗忽然笑了一聲，她淡然地走在前面：“聖女不能視物，而且她也不會在意這個的，在聖女心裡，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無分貴賤，只不過是那些利慾薰心的大人物給聖女加了如此多苛刻的條件，主會永遠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我們所有人，包括祂的寵兒。”

“再說了，我不覺得你會相信我，若不是你親手把信送給聖女，那誰知道聖女到底能不能拿到手。”

格蕾紗身上有種一般人無法企及的氣質，或許連在貴族家族裡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也不一定能擁有，可見教會對於聖女身邊的人有多嚴苛。

那麼聖女，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格蕾紗把扎克帶到了一處華麗的院落外，她輕輕敲門，然後便開啟了，示意讓扎克進去。

“聖女就在裡面，快去吧。”

扎克握著信，緊張到心臟在心口砰砰直跳，從未有片刻停息，他看了眼格蕾紗，隨後鼓足勇氣邁步進去。

穿過複雜的長廊，直直地往前走，扎克很快就看見了一個滿溢著鮮花的院落，各色五彩繽紛的花朵成簇狀在這裡盛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即便是不屬於這個季節的花朵栽在其中，經久不衰。

院落裡，有位赤腳走在沾滿晨露青草當中的女孩，她個子不高，氣質青澀，但烏黑的頭髮已經長長地披下，慵懶地散在身側，不著任何貴族小姐所喜愛的飾品，她背對著扎克，只能看見淺色帶著金線的華麗服飾的裙襬隨著風飄蕩。

女孩白嫩的手上掐著一朵嬌嫩的鮮花，散發著流光溢彩的光芒，她正用指尖擺弄著，輕嗅著花的芬芳，不過似乎是香味太淡了，女孩索性掐斷了花朵，在要隨手扔到地上的那一刻，她敏銳地抬起頭，朝著扎克的方向轉身過來。

在‘看見’扎克的瞬間，女孩無意地捏緊了手上的花朵，她歪著腦袋，似是在思考：“……是莫拉爾讓你來找我的嗎，扎克先生。”

在看清聖女臉的那一刻，扎克不由地呼吸一滯。

女孩比所有人口口相傳中描述得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