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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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蕊自是早就瞧見了青荷，她的視角很容易看到，只是楚安瀾沒看見，她不好主動提起。拿捏不準這位太子妃的脾氣秉性，她自要裝聾作啞，免得徒增太子妃不快。

這會兒聽楚安瀾這般說，祺蕊道，“娘娘，那是紀良媛身邊的宮女青荷，臣這就去問。”

沒過多久祺蕊匆匆進來，“娘娘，紀良媛想過來跟您和太子請安，她剛過來一趟，您和太子還沒回來便先回去了。現下太子睡下，青荷拿不定主意。”

“讓她先回去，”楚安瀾道，“跟紀良媛說，請安不必急於一時。”

“是。”祺蕊得到準確訊息後再次出門。

折返回來後，楚安瀾仍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似乎是在想些什麼事情，祺蕊靜靜地站在旁邊，沒有出聲。過了良久，祺蕊試探著問了一句，“娘娘可是覺得有些無聊？”

楚安瀾不語，她確實是不知道要做什麼。剛剛秦景瑜問是否要補覺，楚安瀾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沒有大白天睡覺的習慣，就連夏日裡的午休她也幾乎沒有。在家裡她有一大堆的事情可做，如今來到東宮，一時之間還真是毫無頭緒。

“娘娘，”祺蕊看出楚安瀾的心思，詢問道，“偏殿有間書房，娘娘可要去找兩本書看？”

“書房？”

見楚安瀾來了一點興致，祺蕊繼續道，“書房裡的書應有盡有，娘娘想看何書，臣去找。”

“書房在哪？”聞言祺蕊在前面引路，走出正殿，往右邊拐，只需三十餘步就看到了一間上鎖的房屋。

“鑰匙在臣身上。”祺蕊開門。書墨香氣撲鼻而來，幾個檀木架子上密密麻麻排滿書籍。走近一看，誠如祺蕊所說，這裡的書很是齊全，每個書架上的書都仔仔細細分地進行了門別類，再往前走，甚至有竹簡書，同樣被小心翼翼地貯藏。

楚安瀾停了腳步，轉頭問，“這些書殿下都讀過？”

祺蕊面露難色，想道面前是太子妃還是實話實說，“殿下根本就沒來過。”更別提讀什麼書，自打她來到殿下身邊，這間書房裡的書就沒動過，要不然也不會被鎖，門前連個看守的侍衛都沒有。

“殿下平日讀書不在這個書房，”祺蕊又連忙找補，這裡只是大婚單獨收拾出來的婚房，等這三天一國，殿下自然要回自己的寢殿，太子妃亦然。這東宮大大小小的書房有好幾間，太子殿下讀不過來也是正常事。

“原來是這樣。”楚安瀾點點頭，抬腳就要往外走，祺蕊連忙跟上。走出門，楚安瀾道，“鎖上吧。”

“是。”祺蕊摸不到頭緒。太子妃到底是為了來這書房看一眼，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書籍。

坤寧宮。

盧貴妃躺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宮女明月匆匆走到盧貴妃身邊，附耳低語幾句，盧貴妃坐直身子，訝然道，“當真？”

“奴婢親耳聽張嬤嬤說的，錯不了。”明月如實道。

“這是好事啊！”盧貴妃滿含笑意地打量著花房剛送過來的百合花，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陛下知道這訊息嗎？”

“陛下繁忙，應該還不知道這些事。”明月的語氣放緩，“娘娘的意思是？”

“不用管。”盧貴妃輕笑，“本宮只當不知道。”她只是沒想到，陛下費盡心思幫太子殿下朝中選了一箇中立的岳父，還要提拔對方做戶部尚書，誰曾想女兒在後宮竟然受到如待遇。

“是，娘娘。”明月應下，估摸貴妃此時正高興，又道，“太子娶了太子妃其實也不影響什麼。”

“本宮知道。”司天監的上任監正，在位十年，所預言的事情沒有一件不應驗。陛下即使嘴上不信，可結合這麼多年來太子的身體情況，心理早就有數。也正是因為清楚，才堅持要給太子賜婚。

“算算日日，”盧貴妃道，“明年春該十八了。”

“娘娘所記不錯。”明月不解，娘娘既然清楚，為何還要她去打聽東宮的訊息。

“本宮是怕——”盧貴妃沒宣之於口，打量了明月一番，擺擺手讓她出去，“本宮想靜一靜。”

盧貴妃撫摸著含嬌欲滴的百合花，太子薨前若留有一後嗣，朝堂局勢可不明朗了。朝堂上那些保正統的老頑固，指不定會扶持誰上位。

陛下近些年來對太子幾乎是有求必應，對先皇后的母家更是一再提拔，如今連岳父都要往上升，好在太子似乎並不配合。只要沒有孩子，那就好辦多了。

若是有——盧貴妃猛地捏緊，嬌嫩的百合花瞬間被揉捏地不成樣子，盧貴妃若無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