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傾家蕩產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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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良嘆了口氣：“老夥計你咋命這麼苦啊，前些年老伴兒沒了，你一個人累死累活把三個兒子養大成人娶了媳婦兒，你看看又鬧出這事兒。”

他沒好意思說陸家老大和老三對陸郝不孝順，可是話裡話外就那麼個意思，好不容易老二對他好一點，還……

相對於其他人，趙忠良看他的眼神兒最真切最真心實感，陸郝心裡不由得點點頭，難得他在這個世界裡還有一個好朋友：“你也吃了嗎？”

趙忠良：……

哎呀，不說了不能說了，越說越心酸。

“我送你回家。”

趙忠良脾氣火爆是村裡有名的，一般很少有人敢招惹他，有他在，沒人再敢議論陸家的事兒。

他一把拽過陸郝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這就要走。

這時候陸林和陸紅兩口子都趕到了，他們也是準備下地幹活的時候，聽見有人議論才過來看看。

“爸，老二真去跟李娟兒離婚去了？”

老大媳婦馬秀玲著急的問道，就好像她這麼說了就能阻止一樣。

陸林在後面緊跟道：“是呀是呀，我們還勸過二弟呢，讓他好好跟二弟妹過。”

陸宏：“二哥也是，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告訴我，要不聽白嫂子說，我們還不知道呢，早說了，咱們早想辦法。”

可是已經到了這時候還幫啥忙了？

陸郝不想讓村裡人看熱鬧。

“回去吧。”

兩兄弟也沒有辦法，只能回家等著。

趙忠良把陸郝交給陸家哥倆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說實話，他十分不滿意陸林陸宏兩兄弟的為人處世，但是話說回來那又不是他兒子，好壞都不是他說的。

兩兄弟也心情複雜，以前陸郝做買賣發財的時候，雖然顯得他們沒本事，但是他們也跟著沾光的。

儘管他們不想承認，但是村裡人看他們的眼神兒都不一樣，看來現在陸豐是真的不行了。

“走吧，咱回家。”

陸林和陸宏不免有些洩氣。

村裡看熱鬧的人散了一半，只剩下那一部分堅持吃瓜，吃不飽不散場的，還有貓嫌狗厭的孩子吵吵嚷嚷蹦蹦跳跳。

陸宏嫌棄道：“走走走，一邊去。”

陸家人焉頭焉腦回到家大眼瞪小眼兒。

“爸我二哥真要離婚了？”陸宏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一直都覺得二哥是個很厲害的人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他二哥做買賣賠乾淨了不說還要被迫離婚，他接受不了。

付桂芳也有點不可置信，她昨天聽說陸豐賠了兩萬多，她就把陸宏罵了一頓，罵他沒出息，人家陸豐能賠兩萬，那就說明人家有兩萬，讓陸宏賠兩萬，他能賠嗎？賣了他也不行。

“這下村裡人都知道二哥生意賠了。”

原先的時候，村裡人都只是猜測，那現在可好了，今天陸豐一離婚就等於破產風波做實了。

“這可不太好辦了。”馬秀玲也悠悠地補了一句。

現在能感覺出房梁被壓塌的感覺了。

他們在屋裡說話，院子外面還圍了不少人看熱鬧，都在等著看陸豐離沒離。

村裡因為陸豐的事兒頓時熱鬧了不少。

……

陸豐和李娟兒從民政局出來，李家人馬上圍過來，就像是怕陸豐欺負人一樣。

“姐姐咋樣了？”李剛把李娟兒拉到一邊。

李娟點點頭。

那意思離完了。

李剛狠狠瞪了陸豐一眼，然後拉著李娟兒上了牛車，再沒看陸豐一眼，倒是李娟兒回頭看了陸豐好幾眼。

他們兩個是媒妁之言結的婚，雖然當時李娟兒從好幾個相親物件中選了陸豐，但是他們之間也沒有多少感情，只因為陸豐在那些人裡條件比較好而已。

兩個人生活了那麼久也不是沒有感情，可是他們家裡本來有那麼多錢，現在忽然被陸豐敗光，李娟兒無法承受這個打擊，也不想看見陸豐，她不能重新再跟陸豐過沒有錢的日子，這絕對不能，除非陸豐給她把錢拿回來。

陸豐一直都在硬撐著，等他發現李娟兒已經坐著牛車越來越遠，最後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鄉村土路的拐彎處，他身體裡憋著的那口氣才如同洪流一樣把最後一點理智淹沒。

他用手摸了摸口袋，忽然想抽菸，可惜兜裡沒有，他蹲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活著幹嗎，自己該往哪兒走，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