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唾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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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幾步便到眼前，主僕二人終於看清那人的面孔，並不是預想中的那人。

“李氏，你怎麼會在這裡？”

胤禛心中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不知是因為並非預想中的那人，還是別的什麼。

他將手背在身後，朗聲開口問道。

李氏聽到聲音，趕緊回頭看過去，眼神中透著驚訝之色。

“四爺吉祥。”

她俯下身子向胤禛行禮問安，起身後手指不斷撥弄懷裡折下來的嬌嫩花朵。

“婢妾見著這園中臘梅開得嬌豔欲滴，一時欣喜便起了跳舞的性子，希望沒有擾到四爺清淨。”

話落抬眼間，她的視線落在身前身材頎長面若冠玉的男子身上。

只見他面色柔和，似是心情不錯。

李氏心中一陣欣喜，眸中透出瑩潤的光，眼波流轉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盡的嫵媚。

卻又偏偏做出一副嬌憨害羞的模樣，竭力展示自己的單純懵懂。

有種格格不入的喜感。

胤禛蹙眉抿唇，覺得不是很自在。

視線落在對方抹了百合花油的發頂，更是嫌棄的撇開視線。

小福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她的頭頂向來清爽，如瀑布般垂落的髮絲，帶著淡淡的茉莉清香。

埋頭細聞，還能從中嗅到些許草藥的味道，讓他周身的倦意消散。

睡覺時頭上毛茸茸的，伸手去摸手感柔軟舒適。

想到這，胤禛的眸光變得柔和幾分，後退一步對李氏說：“天冷了，早些回去吧。”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離開的方向顯然不是陶然居，而是丹若居。

李氏嬌豔的笑容僵在臉上，似是不知道哪裡出了錯。

她的表情隨著胤禛越來越遠的腳步，逐漸垮下來，雙眼緊盯著對方離開的方向，眸中迸射出一抹冷意。

手指緊緊攥住身側的衣物，用力得連關節都泛白，指尖幾乎要刺破布料。

如此動作，似乎是在透過這種方式來壓抑內心的情緒，但又好像只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

皎白見胤禛走遠，才敢上前來將手中的披風搭在李氏的肩上，繫緊。

“格格……”

她見李氏神情不對，聲音有些遲疑，面上透著不安的神色。

方才站得太遠她沒有聽到兩人的交談，也不知道為何四爺會對她家格格的美貌無動於衷。

隨著她輕喚出聲，一滴淚水順著李氏的臉頰落下。

李氏眼眶泛紅，眸中氤氳著淚水回望皎白，脆弱的靠在她的肩頭。

“皎白，你說是不是我不夠好，四爺才不肯寵幸我？”

“格格莫要這般想，許是四爺新婚燕爾，還新鮮著呢。”

皎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您看隔壁，如今都捱了多少訓斥……”

李氏側頭靠在皎白肩膀，視線空洞地看著前方。

那個位置……是盛荷居……

許是被安慰到，她從扶著皎白的肩頭後退一步，擦掉眼中的淚水，恢復天真爛漫的模樣。

李氏腳下踢踏著鬆軟的積雪，嘎吱嘎吱踩出聲響。

“一想到宋姐姐捱了福晉的訓斥，我還沒去安慰她，心裡便有些過意不去，咱們去盛荷居坐坐，陪她說說話。”

丹若居內，熙虞掐好時間早早地等在門口。

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影。

“四爺怎麼還不回來？”

她小聲嘟囔著，扒著丹若居的門框向外望，眼睛像被磁石吸住一般，直直地望向門外，眸中滿是期盼。

是有事情耽誤了？還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這話，熙虞沒敢問出口。

“福晉，您別急，許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春時把人拉回屋內，按在座位上。

過了一會兒，熙虞又走了出去，期期艾艾地站在門口，望眼欲穿。

今天忙了一點，一點靈力都沒得到，可愁死人了。

春時將披風牢牢搭在她的肩膀，才肯放任她在外面等待。

天色漸黑，她的肚子開始咕嚕嚕地叫，偏偏胤禛還是沒有回來。

熙虞抱著肚子哀怨的站在門口，站久了腳趾頭酸得很。、

“我先回屋，四爺若是回來便立刻來叫我！”

她左右挪著步子，留下一句話準備回屋。

“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