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只剩下一個人證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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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好不容易從那片混亂中脫身回來，步履匆匆的進門，額頭上還掛著豆大的汗珠。

當他踏入院子的那一刻，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忽然傳入耳中，如同天籟一般，讓他心頭猛地一震。

前進的腳步忽然停住，像是被什麼東西釘住一般。

心口處有些滾燙，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縈繞在心頭，鼻腔酸澀難耐。

“四爺，四爺回來了！”

守在外面的冬霜第一個發現他的身影，聲音中染上幾分喜悅。

太好了，等福晉醒來詢問四爺的時候，能交代了。

她心情放鬆許多，但目光觸及到他身上的滲著血跡的傷口時，欣喜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

竟然真的像萃荷說的那樣，四爺遇到刺客了！

“福晉怎麼樣？”

胤禛的目光始終盯著那個傳來嬰兒哭聲的房間。

他一邊問話，一邊大步往產房走去。

冬霜連忙回話，“福晉剛生下了小阿哥和小格格，太過疲憊，脫力暈了過去。”

還有幾步就進入產房之後，接生嬤嬤忽然出現攔在胤禛面前。

“四爺，小阿哥和小格格可以去隔壁看，產房不吉利，您……”

“爺要進去看福晉，不在乎這些。”

他躲開接生嬤嬤的阻攔，抬手推向產房的門。

“可您這一身的血，進去了恐怕也會衝撞了福晉。”

聽到這話，他停住了推門的動作，垂眸看看身上破碎的錦袍沉默了。

接生嬤嬤再接再厲，“福晉身子弱且剛剛生產完，您這一身血煞之氣要進產房，實在不妥。”

“有道理。”

胤禛像是碰到燙手山芋一般，快速放下推門的手，轉身去別的房間洗澡換衣服。

動作沒有一絲猶豫。

接生嬤嬤：“……”

在府裡住這麼些天，她算是知道了，提什麼都沒有提福晉好用。

她轉而進到外間，“趙太醫，福晉這邊兒可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

“等福晉醒了，將這副藥煎好送過來就行。”

剩下的注意事項，這些接生嬤嬤比他懂。

“既然如此，您趕緊帶上傷藥去看看四爺，方才回來的時候，他受了傷。”

趙鄺盛拎著藥箱匆匆離開，敲響正房的門。

“四爺，聽接生嬤嬤說您受傷了，下官來給您上藥。”

房門應聲而開，裡面的人帶著一身水汽，且穿了一件裡衣。

寒風穿堂而過，趙鄺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著都冷。

該說不說，四爺這沐浴的速度真快。

胤禛動作利落地脫了上衣，露出肩膀處的一處劍傷，細長一條不算太深。

“快著些。”

見對方動作慢吞吞的，他低聲催促著。

趙鄺盛連忙應了一聲，從藥箱中拿出傷藥和包紮傷口的絹布。

不過片刻功夫，胤禛便將自己收拾乾淨快步朝著產房走去，將趙鄺盛甩在後面。

他第二次要進產房時，並沒有人在門口攔著。

產房內已經收拾妥當，卻還是難掩血腥之氣。

接生嬤嬤、乳母和兩個嬰兒已經去了隔壁的房間，其餘人也跟著熬了快一夜，回去休息了。

屋內只剩下蘇嬤嬤和秋緒兩個人還在守著。

“四爺萬安。”

兩人見他進來，俯身請安。

胤禛動了動手指，吩咐兩人去外面守著。

自進門起，他的視線就始終落在床上那具虛弱的身影上。

除了剛成婚時，宋氏陷害的那一場大病，小福晉都是一副靈動的模樣，很少見她這般沉靜脆弱的時候。

胤禛抬手摸了摸小福晉慘白的臉，和有些乾燥的唇瓣，心中一陣後怕。

今日是他太過大意，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在除夕之夜動歪心思。

好在她身邊的宮女機敏，好在他提前留了人手讓對方沒有下手的機會，好在他回來的還不算太晚，好在……

他心中萬分慶幸。

唯一遺憾的就是她生產時，他沒有陪在身邊。

食指輕輕撥開小福晉額頭上的碎髮，落下一吻。

再抬起頭時，他銳利的鳳眸柔和許多，滿是心疼與愧疚之意。

高毋庸方才匆匆離開，便是帶人去接應胤禛，並留在那兒處理刺殺的後續事宜並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