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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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沉重。
飯後賀行嶼去處理公事,霓音陪老爺子去後院喝茶,老爺子嘆了聲氣,主動對她道:
“音音,外人都覺得阿嶼對他繼母和弟弟狠毒,為利不擇手段,但阿嶼其實不是這樣的人,這孩子是很善良的,他之所以這樣是從小到大過得太苦,他這心裡裝了太多恨了。”
賀中安說,賀行嶼小時候一開始是和父親、繼母還有弟弟一家四口住在一起,繼母明裡暗裡各種苛待他,生父縱容不管,他弟弟從小耳濡目染也對賀行嶼毫無尊重,經常故意在父親面前爭寵。
“印象最深的,是阿嶼十歲那年春節,他被明旭誣陷偷了家裡的錢,他繼母沒有調查清楚,也是故意為之,當著親戚的面直接給了賀行嶼一巴掌,還拿戒尺打他,讓他在家門罰跪,你說說看,阿嶼心裡能不恨嗎?”
霓音聞言,思緒猛然飄回那時候,“我記得,那天我也在現場。”
當時她和父母還有哥哥來賀家拜年,正好就撞見了這一幕。
後來賀中安知道這件事大發雷霆,才把賀行嶼接回老宅養在了自己身邊,所以賀行嶼自幼沉默寡言,與人不愛交流,只有在老爺子和生母身邊,才會有些許安全感。
“其實阿嶼高中那三年也過得很苦,”賀中安道,“他高一那年,他媽就被查出肝癌了,身體很差,他平時週一到週五都去他媽那邊住,一邊上學一邊照顧他媽化療。”
那幾年賀行嶼生母精神狀態也不好,周茵得知她得癌症後還來冷嘲熱諷說她活該,當時賀中安想私底下幫她治病來著,她生母堅決不拿賀家一分錢,非要自己扛過去,沒錢了就不治療。
賀行嶼在賀家被排擠,周茵又私底下警告他說高考以後就搬出去,賀家的東西和他無關,各方強壓下,他唯獨能做的就是拼命讀書,想著長大以後賺錢給母親治病,只可惜母親最後還是沒撐到那時候。
這些事霓音大概知道,卻從未詳細瞭解過。
她心疼得眼眶微紅,老爺子長嘆一口氣:“好在現在阿嶼終於熬過來了,他還有了你,音音,你們結婚後,我明顯感覺出來他現在快樂很多,感覺終於活得有溫度,像個人了。”
老爺子拍拍霓音的手,“所以爺爺謝謝你,是你治癒了阿嶼,有你陪在他身邊,以後我不在了,我也放心,你要替爺爺好好照顧他。”
霓音鼻尖酸澀,點點頭:“爺爺我會的。”
遲些時候,賀行嶼處理完公事回來,帶霓音上樓去午休。
霓音躺到床上,非說讓賀行嶼陪她一起,黏人地抱著他不鬆開,後者淡笑疑惑:“怎麼了?”
“沒有,就想抱抱你。”
賀行嶼掐住她的腰,眼底幽深,“想要了?”
“……”
她臉紅捶他,說才不是,賀行嶼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也反應過來:
“是不是老頭子和你說什麼了。”
這人何其聰明,霓音靠在他胸膛,心疼道:
“沒什麼,就是爺爺說起了一些你小時候的事情,我就突然記起來那次你被賀明旭誣陷偷盜的事了。”
回憶在腦海浮現,賀行嶼黑眸翻滾墨色,將她摟得更緊,嗓音低啞:
“還記得麼,當時是你站了出來。”
當時周茵甩了他一巴掌,當眾對他破口大罵:“你這小兔崽子,吃我們家喝我們家的,現在膽子大了還敢偷錢?!真是什麼樣的母親生出什麼樣的東西,我就該讓所有的親戚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
許多親戚投來異樣的目光,甚至也有附和周茵出言嘲諷的,極近羞辱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卻還是像錐子狠狠紮在年幼的賀行嶼身上,鮮血淋漓。
甚至父親還沉聲問他,他到底把錢放在哪兒,賀行嶼垂著頭,黑眸猩紅,肩膀和脊背微微顫抖,像條緊繃到快要斷了線的弓。
當時周茵讓他跪到家門口,但是賀行嶼始終不跪。
那天沒有人想到,當週茵舉起戒尺差點打到賀行嶼身上時,是人群中衝出了一道嬌小的身影,擋在了他面前:
“不許你打四哥!錢不是他偷的,我剛剛都看到了,是賀明旭拿的!”
平日裡膽小到遇到一點點事都會哭著讓賀行嶼抱的霓音,在那時卻勇敢把他護在身後,那雙清澈到不像小孩子的眸毫不畏懼地和周茵對視:
“你要打四哥,有本事就先打我。”
那天的戒尺沒有落下去。
後來錢從賀明旭房間搜出來,周茵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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