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喝酒，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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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藤一樹齋。

一棵早已經乾枯，僅剩枝丫，毫無片葉的大樹上，掛著一根瘦弱孤藤，不離不棄地守護著大樹。

孤藤一端纏繞樹上，點綴著薄弱生機。另一端則是蔓延到一旁的石臺，將石臺層層纏繞。

石臺邊上，莫無終安靜獨坐，目光靜靜注視石臺。

石臺上有刻痕，縱橫交錯，如同棋盤一般。此刻石臺上分明空空蕩蕩，別無他物，莫無終雙眼之中，卻似乎倒映出了劇烈的廝殺。

良久，他猛然回神，心中自弈一局已經結束。

莫無終長吁了一口氣，雙眼之中神采奕奕。

昨天夜裡，他已經得到了自己等待的結果，於是便迫不及待，以神對弈。

“他既已入世，可見一切進展順利，接下來便看他要如何進行下一步，吾再給予因應了。”

莫無終搖了搖頭，暫時放下了這個心緒，開始盤點如今局面。

首當其衝便是地濁池。

地濁池雖然只是引起一時轟動後便開始被人淡忘，但是李敬玄絕不會就此放任。而伴隨著李敬玄與共和主一晤，定然很快便會有新的風波出現，重新將地濁池推向風波中心。

只有如此，李敬玄才能繼續從中牟利。

關於地濁池，莫無終心中清楚，因為《地榜》最末所記載者，正是深淵地濁池！

也就是說，如今的地濁池僅是一個半成品，之後必然還會發生蛻變。而這個蛻變，或許會與幽冥深淵有關。

除此之外，上將軍府擒捉虞同風數月不曾有所動作，必然也是在等待合適的機會。伴隨著地濁池後續因果以及關於《神機陰符》的傳言，上將軍府有所動作的日子可屈指而待。

如此兩件事，將會暫時明確底定如今武林情況。

除此之外，光明道舉行‘烈焰七星’皆以失敗告終，其目的十分可疑。

還有那潛藏檯面之下，似乎干係著過往許多公案的神秘組織；野心逐漸彰顯的正氣商都；行事愈發肆無忌憚的凌煙閣。這些都將是引動未來武林風波的助推之力。

心中一番思量，莫無終對接下來的武林走勢，已有大概預測。接下來便是尋找到其中脈絡，將事態導往自己所要的方向。

就在此時，莫無終神色一動，收斂了心緒，揮了揮手，暫時解開了籠罩了孤藤一樹齋的法陣。

孤藤一樹齋的入口處，一道身影正快速接近。

“莫先生。”

來人正是懷抱疑問的沈言，見莫無終一人獨坐，便加快了腳步。

“坐。”

莫無終伸手一揮，茶具便出現在了石臺之上，流水叮咚，茶香四溢。

“你比在下所想，來的更晚了一些。”

神色之中，竟似乎還有些失望。

“嗯？”沈言皺眉看著莫無終。

莫無終道：“說出你的來意吧。”

“事關地濁池，我想知道莫先生這邊是否有相關線索。”

沈言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莫無終微微點頭，讚道：“透過地濁池從而與經綸谷產生交集，的確能讓你更快見到儒門高層，可之後呢？”

“你關注地濁池，真正的目的呢？要在什麼時候，達到怎樣的目標值呢？”

“啊？”

沈言一愣，他並沒有想那麼長遠。畢竟此事是否能成還在未定之天，即便僥倖成功，他也只是準備先混個臉熟。

“謀事之人，豈可如此淺陋。沒有長足規劃，那麼任何細微的變數都將讓你的一切努力全盤崩潰。不會利用一切可用資源，永遠無法獲取最高的回報。”

“沈言，你並非獨來獨往，無牽無掛的俠客。記住你的責任，慎重你的思維吧。”

“這……沈言受教了。”

沈言起身躬身行禮，腦中快速將最近的事情過濾了一遍，忽然猛地一震，失聲道：“風九鱗，難道是先生安排的人？！”

“看來你還沒那麼愚笨。”

“風九鱗不算是在下之人，但在當時，卻可以成為你的助力。只是可惜，你親口拒絕了他。”

沈言面色發紅，當時他以為對方是腦子不好使的普通人，哪裡想得到對方居然是莫無終安排的高手。

仔細想來，銀星城一戰若不是自己與高手都突破金剛不壞，恐怕在詩千雅趕到之前，便要喪生了。

“是沈言辜負先生苦心了。”沈言羞愧開口。

莫無終給自己